他放下了手,看著那張眨巴著眼睛的秀顏,忽然覺得這丫頭和當初小的時候沒什麼兩樣,便笑了笑繼續說:“你覺得申若賀蘭小蘇都成婚得晚,但我卻覺得那時候恰恰正好。十五歲於一個女人來說,不過是剛剛知道情愛,卻不知道情愛究竟是何物的季節,貿貿然作出了選擇,有時卻難免會一輩子後悔。”

阿韋脫口而出大叫了一聲:“不,我決不會後悔!”

她還想再說什麼,卻不料腦袋又被人輕輕拍了拍。那種親密的觸感曾經是她最欣喜的,此時卻本能地生出了一種排斥,竟是往旁邊退了幾步,恨恨地盯著李賢的眼睛。

李賢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只得放軟了語調,用一種幾近哄騙的口氣說:“這樣吧,再等一兩年,你好好看看周遭那些年輕才俊,到時候再做決定好不好?”

程伯虎薛丁山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想道…………拖延時間,這也行?

第六百九十四章 … 歸來的“長子”

李晨李夕年紀還小,自然不知道爹爹和她們很喜歡的韋姑姑究竟在搞什麼名堂。但是,她們不懂卻知道問,回到家裡免不了把滿肚子疑問都兜給了最疼愛自己的孃親們。在得知李賢祭出了拖延時間這檔子辦法來對付阿韋,所有的女人都露出了苦笑。

對於那個小丫頭的執拗勁,她們算是完全領教了。就在阿韋及笄之前的半年裡頭,她們找來的公卿子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雖說中間沒有最最頂尖的,但亦有性情人品很好的,可小丫頭就是不鬆口。不但如此,就連上官婉兒和李令月也在旁邊打岔,結果是興師動眾卻無功而返。

所以,李賢的法子雖不保險,卻也給她們留出了時間和希望。至於一兩年後會是怎麼一回事,那就得寄希望於奇蹟了。

五月的天氣已經很有些炎熱,對於趕路的人來說更是如此。走路固然會落得一身汗,就是騎馬也同樣是如此,這雖說迎面風大,但沙塵更大,這一天下來若是不能好好洗洗,只怕這身上就能積下來無數油灰。所以,薛仁貴從遼東坐海船到達登州之後,走了一段陸路,便改走水路,這路上足足走了三個月。

這是薛大將軍自從鎮守遼東之後,頭一次回來述職。這要是隻有他,他絕對不會選擇坐船這樣娘娘腔的方式,穩當那是穩當不假,但問題是速度太慢了。在船上耗費地那些時光裡。他幾乎天天就找個護衛狠狠打上一場松筋骨,到最後,幾乎每個護衛接到這樣的要求,都會叫苦不迭。

因為他的船上坐著某位需要嚴格保護的人物,按照序齒來說,這一位可算是李賢的真正長子。他雖說和這孩子的相處時間不長,但卻覺得這孩子很聰明,問題也相當多,尤其是對於素未謀面的父親。而在這種問題上。偏偏他根本不好多說,到最後乾脆只能避而不見。

他此次回來。主要是述職,順便謀求一下調動…………他雖然在遼東那塊地幾乎成為了萬家生佛。但這種忙於民政的日子實在不是他想要的。正好六月十五乃是太上皇李治地生日,他準備了一份禮物,想看看能不能劍走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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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薛仁貴也會走歪門邪道,實在是快要被憋瘋了!

進了洛陽城,薛仁貴便把親兵分了一半回家,剩餘幾十人把那輛馬車簇擁在了中間趕往洛陽宮。他當初也曾經是統御北衙兵的禁衛軍統帥之一,現如今滿鬢風霜歸來,把守宮門地人卻已經不認得他了。更有甚者,某個年輕的羽林軍衛士驗過一應憑證地時候,竟是脫口驚呼了一聲。

“右威衛薛大將軍?啊。是不是太子右衛率薛訥的父親?”

饒是薛仁貴一向性子再好,一聽到這句話卻不由得火冒三丈。什麼時候他這個戰功彪炳的大將軍,居然比不上兒子的名氣?當他在尚書省辦好了一應事宜,氣沖沖轉往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