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似笑非笑道:“如月,過兩天你就要嫁給慕天問了,這隻玉鐲子就當是本宮的一點心意,等你出嫁那天,本宮會給你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最後兩個字咬得極重。

如月眸光微顫,很快低垂下眼簾,想起這一年來王妃視她如姊妹般,從未將她當奴婢使喚,她卻為了一己私利要害王妃,心中愧疚感更加重了,雙手緊握起,指甲深深刺進了手心裡,良久,才道:“謝王妃的賞賜。”

“王妃,您要的人已經帶到了。”突然從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只見小廝領著一個蒙面女子走了進來。

南宮姒透過鏡面看向站在身後的女子,看著那雙漆黑的眼瞳空洞無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對著如月道:“如月,讓她為本宮挽發。”

如月手中的動作停滯了下來,轉眼看向站在身後的蒙面女子,皺著眉頭,她是誰?良久,才應了一聲:“是。”將梳子遞給了那名女子,退在一旁鋪著床單。

南宮姒見她拿著梳子瑟瑟發抖,心裡當即冷笑,抬手撫了撫腮邊的髮髻,餘光淡淡掃了眼南宮玉,柔聲道,“玉兒,過來!”

“是。”南宮玉狠狠的咬著下唇,上前幾步,撈起南宮姒後背烏黑髮亮的長髮,輕輕的梳理著,透過鏡子看著那張白皙如玉的臉頰,心就像是被刀子一遍又一遍劃過,曾經她也擁有過這張傾國傾城的臉,卻被這個女人一手給毀了,若不是空淨大師救了她一命,恐怕她到現在還癱瘓在床上。待她醒來時,南宮家早已家破人亡了,這個血海深仇,這口氣,她如何能吞得下?

可是如今的她已是無依無靠,毀了容,家破人亡,淪落到給這個女人當貼身丫鬟,她拿什麼來報仇?

南宮姒雙手撫摸著小腹,似笑非笑的凝著面色蒼白的南宮玉,道,“玉兒,你甘心是嗎?想殺了本宮報仇嗎?如今你什麼都沒有,只是本宮身邊的一條狗,狗若是不聽話的話,或是揹著主子做錯了事,下場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把你的不甘心和仇恨給本宮吞在肚子裡去,聽明白了嗎?”

南宮玉狠狠咬著下唇,舌尖嚐到了一股血腥味,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為她梳理著頭髮。

可這話卻讓如月心驚膽戰的,雖然王妃提醒的人是南宮玉,但卻像一把針刺進她心坎裡,本來就心虛,這會子更加坎坷不安了。

“王妃,宴會已經開始了。”

聽到管家來催,南宮姒淡然起身,穿了一件雪裘,手撫在南宮玉的手背上,挺著大肚子,拖著長長的裙襬,迎著溫暖的風兒走了出去。

蜿蜒曲折的走廊上,丫鬟、婆子忙碌的端著茶水一路往大堂走去。

南宮姒慢悠悠的走著,經過拐彎處時,就見柴郡主蒙著面紗,身後領著幾名丫鬟朝她這個方向走了過來,無視!無視,她懶得去理會她,與柴郡主擦肩而過。

柴郡主停頓下腳步,背對著南宮姒,指名道姓道:“南宮姒!”

若不是那位吃了苦頭不知好歹的柴郡主執意要向南宮姒挑釁的話,她早就去了大堂,順著計劃進行了。

南宮姒手撫摸著隆起的小腹,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目中充滿火藥味的柴郡主,道:“柴郡主這個時候下挑戰書,跟本宮比武?”

柴郡主眼睛跟刀子般鋒利的射向南宮姒,一張偽善的臉,看了她就惱火,想想自己這張被她毀得面目全非的臉,這個仇她如何息事寧人?再加上她是隨阿爹一同前來,她算準了邪幽王是不會因南宮姒,而跟她阿爹鬧翻臉。視線充滿火藥味的落在她那隆起的小腹,冷笑道:“怎麼,你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青兒向前跨了一大步,擋在南宮姒跟前,反駁道:“王妃才不是怕你,只是柴郡主你沒看到我家王妃現在是身懷六甲,如何跟你比武?今日王妃若是跟你比了,你算是贏了,那贏得也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