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暫時找不到,不防到處走走看看,有些事急也沒用。”

“中午太熱了,我們進廣場的商業中心休息一下吧。格蘭也說。

阿爾瓦雖然不大情願,但也還是同意了。作為古老的商業廣場,南區商業街有著很多古舊的從地球上帶來的有趣事物,就連店鋪也保持大開發時代的模樣沒有改變。讓人彷彿時光錯落間,回到了過去。阿爾瓦在商業區的休息區坐下,周圍是面帶笑容的遊人。在遊人歡聲笑語中,煩躁的心情漸漸平復。

“快看,那是第一代混音器。”幾個遊人好奇地圍了過去。阿爾瓦循聲望去,厚重的玻璃櫥窗裡,天鵝絨的紫色墊子上託著一個看起來十分笨重的混音器。

“聽說這是巴克·布魯諾用過的混音器。”

“真的?”

“真的,你看這裡。”那人指著一旁的銘牌念,“紀念永垂不朽的音樂,巴克·布魯諾。”

“要不要過去看看?”格蘭見阿爾瓦感興趣,開口詢問。

阿爾瓦隔著人群看了那小小的銘牌一會,還是搖了搖頭,淡淡地說,“樂器和音樂,只有被演奏才能永垂不朽。被保護著的樂器,雖然還保持原來的模樣,但是已經和他的主人一起安眠了吧。”

老人聞言看向阿爾瓦。阿爾瓦注意到老人的視線,回頭便看到潛藏在那渾濁眼底的複雜情緒。阿爾瓦感到奇怪,他說了什麼不對的話嗎?

“怎麼了?”

“……沒什麼。”老人抱著茶杯埋頭喝茶。阿爾瓦朝格蘭無奈地聳聳肩,繼續說,

“如果我哪天死了,我會把我的鋼琴送給一個能繼續彈奏它的人,最好是我的學生。”

“在亂說什麼?”格蘭輕輕敲了一下阿爾瓦的頭。阿爾瓦笑著躲開,隨後表情認真地說,“我是說真的,比起被好好保護起來,我更希望有人能將音樂演奏下去,這樣我的音樂就能一代代的延續下去,成為活著的,真正永垂不朽的音樂,而不是被遺落在歷史的角落裡,像那樣一點點地被灰塵掩埋……”

阿爾瓦話語一頓,格蘭也察覺到了。

落了灰的紅鞋子,希望被人找到的紅鞋子。

作為一個舞者,娜塔莉小姐的心情,似乎在不經意地代入間,變得明瞭。

無論是音樂還是舞蹈,只有繼續被人表演才能成為真正的永恆。

恰若生命不會因**的不衰而幸福,行走四季,昨天看過的風景轉眼雲煙,滄海桑田,時間的魔力一點點將人擁有的事物悄無聲息地奪走。而人習慣於把事物留在身邊當作擁有。殊不知,即使握在手中的花,終有一天也會變成流沙細細隕落。

似乎怎麼也留不住,似乎什麼也留不住。

因執著於物,而忘了物存在的本質。

為什麼會對於某樣物品有別樣的情緒,為什麼會捨不得已經變成黃沙的落花?

究竟放不開是那看似珍貴的物品,還是擁有那物的心情。永遠當局者迷。

人生永遠像是迷途上的一場接力,充滿幹勁的起跑,略顯疲憊的中場。一路上悲喜交加,勝敗如常。然而,一切終會過去。

因揣著握不住,留不住卻執意挽留的物件,路途變得愈加辛苦,心靈似乎隨著不斷的失去逐漸乾枯疲憊。

喘著氣,擦著汗,跋涉在最後的路途,彷彿早已看透生死的眼卻在看到遠處伸著手等著自己的蓄勢待發的生命,不覺得眼前一亮。然後才發現,真正的幸福不是拿著那些早已成為負擔的物品走完一輩子並且還要繼續走下去。人所等待的,不過是臨近終場的那聲掌擊,早已疲憊仍懷憧憬的心和滿懷期待活力四射的心因共同的希望共鳴,響亮的一聲,包含了擁者對過去自己的肯定和一句對自己的辛苦了。一切負擔便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