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麼叫婉轉,阿爾瓦也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面對。

“我要睡覺,晚安。”關燈拉被。

“現在是早上9點。”格蘭看著桌上的時間說

“我困了!”

“你才醒過來。”格蘭一語點破。

“好了!我說實話,我很鬱悶,你能不能看著恰當的時候消失!”剛還好好的氣氛又變的沉重,阿爾瓦將被子拉過頭頂,任憑格蘭說什麼也不聞不問。

“你沒有輸,所以不必要沮喪。”格蘭最後總算說了句算是安慰的話。

“但我也沒有贏。”阿爾瓦的聲音悶在被窩裡,帶著厚重的感覺。

“輸贏真的那麼重要嗎?”格蘭問。

阿爾瓦能感到格蘭的手隔著被子放到了肩上,聽到格蘭的問題,雖然不情願承認自己的功利心,但還是答到,“因為期待過,忽然一下什麼都沒了,怎麼心裡都有點難受。當然也全不是因為這個,不是輸了而是因為沒能達到自己預想的程度,不管怎麼都會不甘心的。”沒有能證明自己的能力。

“我認為你已經贏了。”格蘭輕輕一下下拍著阿爾瓦的肩膀地說,“你的歌很好聽,有那麼多人願意跟著你聽你唱了一路的歌,這就足夠了,你永遠是巴魯多家的小王子。”

“最後一句可以不要,謝謝。”阿爾瓦拉開被子坐了起來,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還想當面向布倫特先生說聲謝謝,校長先生也是。”

格蘭聽到校長的名字停頓了一下。阿爾瓦見到格蘭露出這個表情就覺得不對勁,問

“又有什麼不好的訊息猶豫著不告訴我?”

“克里斯托弗·布魯諾先生……在學者號的死亡名單中。”

兩人相視沉默下來,阿爾瓦將餐盤往格蘭的懷裡一推,果斷拉被,“我還是需要睡一覺。”

“布倫特先生讓我替他問你,有沒有興趣去他在水星上的學校。”格蘭無奈地看著又蓋過臉只露出一個毛絨絨腦袋的頭頂,“雖然和我住的地方不在一個小鎮,但有專車接送,還是很方便。”

於是,一個月後,阿爾瓦站在了水星音樂與軍事學院的秋季入學典禮上。

但能不能告訴他……為什麼他的座位是教師席位?!身邊坐著的是那個叫做安德爾的刺蝟頭?!

“下面讓我們歡迎我們的新老師,來自學者號,聖布魯諾的優秀音樂家,安德爾·裡克和他的朋友阿爾瓦·馬科!”布倫特先生坐在最高的位置笑得慈祥又和藹,就像任何一隻老狐狸一樣。

阿爾瓦坐在位置出奇地悲催淚流,他發現他被騙了!他要求漲工資!才一個月就從學生變成了老師,這比讓他接受從二十七歲變成十七歲,啊不對,不知道多少歲的老妖怪還難。

誨人不倦辛勤耕耘的老師他做不來的,他最希望的事情是一輩子當學生當到死。

他強烈要求追加精神撫卹金。

“下面由我們的新老師為我們說幾句話。”

“哼,不管是新生還是已經就讀了一定時間的學生,拜倒在我的音樂之下吧。”

這麼熱血,一聽就知道是那個刺蝟頭。

啊,話筒傳過來了,說些什麼好。阿爾瓦看著話筒發呆了。

“音樂道路很長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願與君共勉。”阿爾瓦想了想也就只能擠出這乾巴巴的一句。他說的是事實,而且他認為謙虛的態度應該不會招人恨,不像刺蝟頭。阿爾瓦滿意地在心裡點點頭。

阿爾瓦永遠不知道他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即使不說什麼話也會得罪人,更別說一句與君共勉聽在一群真中二生的耳裡有多虛偽。要知道中二生崇拜的永遠是那些個性獨立甚至囂張的老師,而不是處事圓滑和高高在上的老師。偽冰山阿爾瓦一句冰冷冷的與君共勉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