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得妙不可言,許多人認為公爵演得非常出色。總的說來,這出戏要是正式演出,一定十分精彩。”

“說實話,沒演成真是不幸。”“很為你感到惋惜。”聽的人深表同情地說。

“這件事沒有什麼好怨天尤人的,不過那個可憐的老寡婦死得實在不是時候,你不由得會想,要是她去世的訊息照我們的需要晚公佈三天就好了。只需要三天。她不過是這家的外婆,又死在二百英里以外,我覺得把死訊壓三天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據我所知,還真有人提出了這個建議。可雷文肖勳爵就是不同意,我想他是全英國最講究規矩的一個人。”

“沒演成喜劇倒來了場悲劇,”伯特倫先生說。“《山盟海誓》結束了,雷文肖勳爵夫婦只能獨自去演《我的外婆》。外婆的遺產或許會給勳爵帶來安慰,不過我們朋友之間私下說一句,他也許因為要扮演男爵,怕演不好而丟面子,怕他的肺受不了,就想撤銷原來的計劃。耶茨,為了彌補你的損失,我想我們應該在曼斯菲爾德建個小戲院,由你來主管。”

這雖說是一時的意念,但並非只是說說而已。經他這麼一提,大家又冒出了演戲的慾望,其中最想演的就是他本人。跟下他成了一家之主,有的是時間,幾乎什麼新鮮事都能讓他玩個痛快,加上頭腦靈活,富有喜劇素養,因而也就十分適合演戲。他的這一想法翻來覆去地總有人提出。“啊!要是能用埃克爾斯福德的戲院和佈景演演戲該有多好。”他的兩個妹妹也有同感。亨利·克勞福德雖然經歷過種種尋歡作樂的事情,但卻沒有嘗試過這種歡樂,因此一聽到這一想法,便大為活躍起來。“我倒真以為,”他說,“我此時此刻會不知天高地厚,敢於扮演任何劇本里的任何角色,從夏洛克,理查德三世,到滑稽劇裡身穿紅色外衣,頭戴三角帽演唱的主人公。我覺得我什麼都能演,英語裡的任何悲劇或喜劇,無論是慷慨激昂,發雷霆,唉聲嘆氣還是活蹦亂跳,我似乎都行。我們選個劇目演一演吧。哪怕是半個劇——幕——場。什麼能難住我們呢?

我想總不會是我們這些人長相不行吧。”說著把目光投向兩位伯特倫小姐,“至於說戲院,要戲院幹什麼/我們只是自娛自樂。這座大宅裡的哪間屋子都能夠用了。”

“我們得有個幕,”湯姆·伯特倫說,“買上幾碼綠絨布做個幕,這也許就夠了。”

“噢!完全夠了,”耶茨嚷道,“只需要佈置一兩個側景,幾個房間的門,三四場佈景就行了,演這麼點戲再不需要什麼了。只不過是自娛自樂,這就足夠了。”

“我認為我們還應該再簡單一些,”瑪麗亞說,“時間不多,還會遇到別的困難,我們還得采納克勞福德先生的意見,我們的目標是演戲,而不是搞舞臺佈景。許多最優秀戲劇的許多地方都不是依靠佈景。”

“不,”埃德蒙聽到這裡感到驚訝了,便說,“我們做事可不要馬慮。我們真要演戲的話,那就找個正規的戲院去演,正廳,包廂,樓座一應俱全,從頭到尾完完整整地演上一齣戲,不管演哪出德國戲,在幕與幕之間都要有幽默滑稽的表演,有花樣舞蹈,有號笛,有歌聲。如果我們演得還不如埃克爾斯福德,那就索性不要演了。”

“得啦,埃德蒙,不要講洩氣話啦,”朱莉婭說,“你比誰都愛看戲,為了看戲,你比別人多跑多少路都不在乎。”

“不錯,那是看真正的演出,看演技嫻熟的真正演出。但是要讓我看一群從未受過訓練的少爺小姐們的蹩腳表演,即便在隔壁房間演我也不會過去看,這些人在所受教育和禮儀規矩上存在種種不利因素,演戲時勢必受到束縛。”

過了不久,又談起了這個話題,而且熱情絲毫不減,個個都是越談越想幹,加之聽到別人願意,自己也就越發願意。不過,談來談去什麼事也沒談妥,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