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商綏淡淡道,「我就是不想見的時候不見,想見就見了啊。」

林美艷心道見了鬼了,她個在外面吵架從沒輸過的人,回回都能讓商綏噎得說不出話來。

她沖商益年道:「你把地址給他了?」

商益年還沒回話,她已經看見了商綏手裡的紙條,上去就要搶:「憑什麼給你!你還給我!」

商益年生怕把鄰居引來了,丟面子,上前扯開她:「你發什麼瘋!」

他的手勁大,那一下差點把林美艷拉倒,連她肩上背著的皮包包帶子都扯斷了。

林美艷梗著脖子瞪回去:「你還想打我嗎?!來呀,當你這個兒子面打!商綏,你還不知道呢吧,你上次在陵園發完火走了,你爸可是給了我兩巴掌!就因為你,我捱了打,你現在聽了,心裡是不是特別爽啊!」

商綏吊著眼,興致缺缺:「需要我幫你報警嗎?」

林美艷:「……」

「嘖。」商綏開啟車門,「不需要我就走了。」

「你不能走!」林美艷衝上去,扯著商綏的衣服,咬牙切齒地說,「你看看我這帶子一扯就斷了的破包,可都是拜你所賜!我們現在住這麼小的別拼,也是因為你!你有本事我們惹不過,但你也不行這麼往死裡逼我們吧!」

林美艷現在背的這個包還是老太太活著的時候買的,當時揹出去,一圈富太太都羨慕,可現在商益年根本不會再給她買這麼貴的包了。她又不想背一般的,在一些場合為了充面子還背著它。但她都不敢當眾開啟,因為裡面的內襯都破了。

還有這個要跟人拼成一棟的別墅,旁邊那家起得早,上午總帶著孩子在院子裡玩,嘰嘰喳喳吵得她睡不成懶覺。

就連家裡的傭人也就只剩下兩個,她又不會開車,商益年帶著司機走了,她出門就得打車。

她早就忘了在認識商益年之前自己家裡窮得連她的學費都付不出來,經常是買幾顆白菜煮煮吃了對付日子。

不是所有人都跟向橙一樣,寧可送上門也要把二十克拉的粉鑽戒指還給商綏。

人總是可以一直待在溝渠,可一旦見過山尖的風景,再往下滑就不行了。

商綏不想看到林美艷這個樣子,他會替江南枝覺得掉價,都是要稱呼一聲「商太太」的人,江南枝可是到死,都沒這麼撒潑過。

「讓開。」商綏冷淡地說。

「讓開?誰讓開?我沒有名字嗎?」林美艷拔高聲音又尖又細,「你得叫我媽!商綏你記住,我跟你爸爸結婚了,你再不寧願我也是你媽!你就算不喊我,別人也會說我是你繼母!」

驀地,商綏的臉色冷得像這蕭寒的深冬。

商益年一直在拉林美艷,但根本拉不住,他頭頂的血液都再往上竄,喝道:「給我閉上嘴!」

林美艷也想閉上的,但是商益年對她越來越不好了,她最近還發現商益年在外面養了個情人。她跑去找那女的算帳,那女的竟然嘲笑她說,是她惹商益年不痛快,商益年才要找紅顏知己的。

林美艷覺得是上次她跑到陵園的事,讓商綏徹底跟商益年鬧僵了,所以商益年才生她氣的。所以她今天才會對商綏這麼發瘋。

「我都閉嘴多少年了,你在你兒子面前做孫子,我也得陪著做!剛結婚那會兒你怎麼不讓我閉嘴呢?因為那時候你喜歡我給你生的小兒子,根本看不上這個大兒子!他回江家的時候你不是還覺得包袱沒了,很高興嗎!」

啪——

商益年給了林美艷一巴掌。

他又要抬手,商綏淡著臉滑開手機:「家暴是打110吧?」

商益年臉上的肉都在抽,想不通自己怎麼能生出這麼六親不認的兒子,想要把親爹送進局子。他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