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信能苟活到今日,還混上都尉的職務,還是有些功力的。

只見他縱身一躍,向後拉開身位,快步跑到軍旗旁道:“閣下武藝著實高超,不過尉遲某人淬鍊沙場,征戰而回,卻也不是任人欺凌的。閣下想要軍旗,怕也不是那樣容易。”

來人陰笑道:“看樣子尉遲都尉是想以身殉旗?”

尉遲信不由滴下冷汗,強自鎮定道:“好歹要盡力一護,總不至拱手送上吧。”

他嘴裡說著話,腿後對著旗杆一踢,將旗面繞在旗杆上,用旗杆前的尖刃對向來人。

元季嘆道:“如此一來便是要以命相搏了。”

尉遲信轉勢並未向正面攻擊,而是伸出另一隻手,扔出幾個暗器。

那人似靈風一般一躍而起,躲開暗器,又用長劍勾回暗器,全數還到了尉遲信身上。

他吃痛著,單腿跪了下來。那人盛氣凌人的看向他,嘲諷道:“鎮北國軍,征戰義士就是這樣偷襲使詐的小人。北國的將軍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尉遲信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已有冷汗滴下,那人的招式凌厲,讓他想起一個人來,遂試探著問:“閣下可是人稱一劍青鋒的衛鋒?”

來人笑了笑道:“能認出我,還算你有見識。”

尉遲信心中一陣慌亂,咬牙道:“既然閣下看上這鎮北軍旗,在下也確實無力阻止,不如閣下就拿走吧。”

衛鋒聞言笑容更甚,緩緩道:“北國都尉果真令人大開眼界,這求饒的本領真是無人能比。這樣吧,你若肯跪下叫我三聲爺爺,我便放你走,否則,我不僅要這軍旗,還要你項上人頭。”

尉遲信怔了半晌,竟真的跪倒在地,叩頭求饒。

“爺爺、爺爺、爺爺。”

嚴蔚歇不齒尉遲信貪生怕死的行為,神色滿是鄙夷。

“原是這般活到現在,真是有辱國體。想當年,他雖無領軍之才,倒也算個熱血男兒,如今為了活命醜態百出。真是辱沒了帶他出徵的。”

餘下的話他沒有說,那段不願提的記憶,他每每想起身上的傷痕就會更加疼痛。

他說話聲音不大,卻惹得衛鋒注意。一雙嗜血的目光掃過來。他卻似不察,繼續藏著。

衛鋒陰著臉笑道:“沒想到此地還有高人,聽尊駕口吻與這鎮北軍頗有淵源。可想將這軍旗奪回?只要尊駕出劍能快過我,別說軍旗,就是我這人頭也隨便拿去。”

他的目光對著嚴蔚歇藏匿的樹下來回打量,元季緊握雙拳隨時準備出招。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朗聲道:“不知你這醜八怪的人頭,在賞金盟值幾兩銀子。”

聞言嚴蔚歇心中一喜,抬頭間女子已跨進府院。

她身上的雪還沒幹透,髮間凝著冰屑,但還是那一身傲骨,冷若冰霜的模樣。

她眼裡是永不服輸的倔強,讓人不敢靠近。還有那腰間的紅鞭更是惹人注意。

衛鋒的驚愕已經轉為嘲諷,尖聲道:“剛剛的話是你這小姑娘說的嗎?”

女子冷冷回道:“是。”

衛鋒滿臉不可思議,又問了一遍:“你想取我性命?”

女子掃了他一眼,神色未有波瀾,冷冷道:“是要你的人頭,拿去賞金盟換錢。”

怎會有人這樣輕描淡寫的說著殺人的事,來人又是小姑娘。

衛鋒難以置信又問:“你要拿我去換錢?”

面對他的質疑,女子依舊沒有波瀾,這世間事,彷彿都驚動不了她。

好在她耐心不錯,竟真的解釋起來:“我不要軍旗也不想要你這醜八怪的頭,只有看看賞金盟能不能賣銀子。”

聞言衛鋒怒火中燒。憤憤的說道:“看來是不得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