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蔚歇由衷的替好友感到開心,雖說是父母之命,看他的樣子也算幸福美滿。打趣道:“那你還不趕緊回家,還說要喝到天亮。”

“你有所不知,我家夫人當家主事,行事雷厲風行,府院更是天擦黑就落了鎖,我這是想回回不去啊。大不了明日回去,再賠罪就是了。”

嚴蔚歇忽然問道:“你喜歡她嗎?”

顧長風愣了一會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來的喜不喜歡。雪辭兄怕是喝醉了吧。”

嚴蔚歇苦笑道:“是啊,是我醉酒胡說,堇衍兄別放在心上。”

顧長風盯著他看了會道:“你啊,從小就是這樣,心思太深,想得太多,總不放過自己,弄的自己不開心。你看我是難得糊塗。想那麼透徹做什麼,徒添煩憂罷了。”

嚴蔚歇嘆道:“我確實不及堇衍兄灑脫。來,我敬你一杯。”

顧長風攔住他倒酒的動作道:“我看這酒,你還是別喝了。”

嚴蔚歇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

顧長風指了指酒壺道:“傷心酒,還是少喝為妙。傷身吶。”

“無妨。”嚴蔚歇說著又飲了一杯,壓制著叫囂的感官,直到漸漸的麻木。

蒼白的臉上不知是因為醉酒,還是內傷,泛著殷紅。奇怪的是卻無半分醉意,今日的酒越喝越清醒。

顧長風知道他心裡不好受,直直的看著他,欲阻止他倒酒的手,卻始終沒有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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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後,整個人輕飄飄的,浮在地上步子也踩不實。當然這是顧長風單方面的感受。

他雖出生將門,但這虎門卻也出了犬子。他打小就不愛舞刀弄槍,也不愛舞文弄墨,只喜歡一動不動的待著。要不是與嚴蔚歇關係太好,他是不願動彈的。

他動了動僵直的脖子,又跺了跺腳,那虛浮的感覺並未緩解。怒道:“嚴雪辭,我警告你,以後別叫我喝酒了。”

嚴蔚歇站在院中,看到梅林的枝幹光禿禿的,心裡正不是滋味,就被顧長風逗樂了。笑道:“難道不是你拿酒來找我喝麼?怎麼成了我叫你喝酒了。”

顧長風搖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誰叫誰都不重要了,總之咱以後別喝了。太難受了,我現在都緩不過來。”

他說著打量了一下嚴蔚歇,精神奕奕的,也不像他這般恍惚,就是臉色蒼白了點。不解道:“明明是一起喝的,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啊?”

嚴蔚歇看向他笑了笑道:“誰叫你不好好練功的。”

顧長風攬上他的肩膀,一臉笑容道:“我不是有你嘛。我學那東西做什麼,又累又苦的。”

久違的感覺,有顧長風的地方,就能讓人很快忘記煩惱。嚴蔚歇心裡溫暖,握了握他搭在肩上的手問道:“你現在還在北城都府衙當值嘛?”

顧長風一臉煩憂道:“是啊,真是愁死我了。天子腳下查案真的太麻煩了。我都愁瘦了。”

嚴蔚歇看了看他,搖搖頭道:“你瘦了嗎?沒看出來。”

顧長風一臉委屈道:“怎麼沒有,你看我臉上,都沒有肉了。”

嚴蔚歇見顧長風第一眼時,就發現歲月對他是格外的優待。

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一副少年模樣。

顧長風突然驚呼:“我差點忘了。”

嚴蔚歇見慣了這場面,淡淡的問道:“怎麼了?”

顧長風一臉懊惱的說道:“我來是想找你幫忙的,酒喝開心了差點忘了。”

嚴蔚歇聞言,也緊張起來,忙問道:“什麼事啊?”

“麒麟盜,你還記得嗎?就是十年前我求你幫我追捕的那個盜賊團伙。”

嚴蔚歇想起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