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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增說:“你要是真對我好,為何不讓我走?”
施和霖大叫起來:“你才多大就想自己出去走?胳膊上沒有幾兩肉,被人搶劫了怎麼辦?被人賣了怎麼辦?遇到仇家了怎麼辦?等你再大些,我肯定讓你自己去闖蕩行醫。”
段增問:“多大?”
施和霖說:“二十八九……”
段增說:“我這就走!”
施和霖叫著:“好好好,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難道不想成家嗎?至少生個孩子再走呀,話說我可是你師傅啊,你不能不管我呀……”
屋中的人面面相覷,然後都笑了起來,連蘇婉娘都含淚笑了。
從這以後,每隔半月,施和霖都會和段增來一次。按照蘇婉娘或者蘇傳雅的描述,兩個人開方前總會到外面爭論一番,平時談話也是十句九吵,沒有安靜的時候。沈汶想也許就因這兩個人的奇怪組合,才造就了一個著書立說一個留下了諸多傳奇。
樹葉都落光了的時候,谷公公陪著三皇子去見陳貴妃。
谷公公現在還記得許多年許多年以前,也是這麼一個初冬時節,他初見陳貴妃,那時還是陳昭容。一個像初綻鮮花一樣的女子,讓人錯覺冬日成了春天。
這麼多年過去,即使多次見到長大的陳貴妃,谷公公還是無法忘記她年輕時的樣子。有時,谷公公覺得陳貴妃自己都忘記了自己少女時的樣子,更別說皇帝了。
谷公公知道,鮮花不可能綻放在冬天裡。如果沒有自己,那個女子絕對不可能在宮中活這麼多年。可是,到最後,她的日子還是到了盡頭,滿打滿算,她也沒到三十歲。
他與三皇子踏入宮門行了禮,陳貴妃起身相迎,如往常一樣,請他坐下,而他也如往常一樣,拒絕了,只站在了桌子旁邊。這十幾年中,無論陳貴妃多麼得寵,她對谷公公一直禮遇有加。而谷公公也一向如平常太監般恭敬。
其實陳貴妃對她身邊所有的人都一直有禮而謙恭。也許是因為她知道她和她孩子們的命就在這些人手裡攥著。
陳貴妃讓人上了茶,放在了谷公公站著的桌邊,笑著對谷公公說:“谷公公請用茶。”就像過去的每次見面一樣。
谷公公如平素一樣,也不說話,只一欠身,用兩指掐著杯子,端到唇邊,卻在行將觸及唇邊時,又把杯子放了下來。
陳貴妃一笑,輕聲說:“這些年,麻煩谷公公了。”
谷公公欠身說道:“都是皇上的吩咐。”
陳貴妃笑著點頭說:“從那年的初冬到現在,谷公公辛苦了。”
谷公公面無表情地再一欠身。
陳貴妃又笑著對三皇子說:“這些年,谷公公也教了你許多武藝,記著要對谷公公以師禮相待。”
谷公公忙推辭道:“奴婢不敢。”太監怎麼讓當皇子持師禮?
三皇子笑著說:“母親放心,孩兒對谷公公一向尊重。”
陳貴妃再次溫柔地點頭,嘆氣般說:“皇兒能有此真誠實屬不易,為娘甚是欣慰。你日後要好好看顧妹妹,她還小,不很懂事。”
三皇子心裡一酸,帶了些慌亂說:“那母親就該多多教導她才是。”
陳貴妃微低下頭:“我有時,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三皇子忙說:“孩兒一定去說說她,讓她好好聽母親的話。”
陳貴妃對三皇子笑著說:“長兄如父,你真是長大了。”
三皇子恍惚覺得陳貴妃眼裡似乎有淚,可仔細看,又似乎沒有。
又聊了一會兒,三皇子就與谷公公告辭了。
不多久,陳貴妃就開始生病。往常,皇帝都會親自探望。這次,皇帝只是遣了御醫前來。
幾個御醫診過,都說貴妃只是換季時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