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挺好的嗎?瞎操什麼心?”

張允銘氣得發抖:“挺好?!這叫挺好?!我們都白忙了?!我打死你這個白眼狼!”剛要踢張允錚,沈汶在一邊說:“你有沒有吃的喝的?我們正餓著呢!”

張允銘看沈汶,沈汶翻了下眼睛說:“禮所不周,張大公子見諒。”雖然是說自己無禮,可其實在說張允銘無禮,見面都不打招呼。

張允銘咬了下牙,對沈汶說:“這位村小姐有禮了。”

沈汶撇嘴,張允銘一扭臉,看到了四皇子,驚得眼睛立刻瞪大了,四皇子也有些窘,抱了下拳,張允銘下意識地回禮,扭臉看張允錚,張允錚聳了下肩,無賴地說:“他要跟著。”

張允銘當著四皇子的面不能說什麼,就扭頭對後面的兩個人說:“那邊有李家的粥棚,你們進城,去問問是誰的生意?如果是親戚,就趕兩輛車過來。如果不是,就去僱車或者找轎子。”

張允錚問:“城裡的不是……夫人的買賣吧?我怎麼不記得這個地方?”

張允銘走到張允錚身邊坐下:“李家的生意多了去,不是夫人的,也許是舅爺們的。除了李家,誰會有這麼多糧食?你們怎麼不進城?”張允錚那時跟自己去買糧,應該也知道這個道理。

張允錚清了下嗓子:“原來進了,有點兒事,就先出來會兒。”

張允銘極為輕蔑地看張允錚,張允錚皺眉問:“你怎麼來這裡的?”

張允銘哼聲:“以後再說吧。”他打量張允錚:“你也夠笨的!怎麼真成了饑民了?”

張允錚不服氣:“誰笨?!這裡根本買不到馬匹,讓我們怎麼辦?自然只能靠兩腳走。走路能背多少糧食?十來天就沒了,又買不到糧,當然就餓了,不信你試試!”

四皇子感嘆:“怎麼就愣買不到馬呢?”

沈汶說:“養馬的地區都被北戎佔著,當然沒有馬了。”

張允銘看了沈汶一眼,轉頭小聲問張允錚:“你不是要送那隻……那個人嗎?怎麼還有別人?”

張允錚直了脖子說:“她一個小姐,出來能沒有個人作伴嗎?我們去邊關時人才多呢,兩個郎中,嚴大舅季相公,一開始還有個小屁孩,我都把他們送到地方了!”他不無自豪。

張允銘剛要再譏笑,可看到弟弟消瘦的臉,滿身破爛,這一行人都慘兮兮的樣子,一陣心酸,眼裡發熱,就沒再說壞話。

他們等了一段時間,城中出來了兩輛牛車,說生意是江南李家長房的。

張允銘看著牛車有些失望,可張允錚卻很滿足了,對張允銘說:“別不知足了,他們有牛車已經不錯了。”

四皇子慢慢地搖頭,想到在北戎看到的千里草原和北戎兵士所騎的馬匹,嘆了口氣。

張允銘讓他們上了車,一路護送著他們進了城。

這座城很大,李家的院落在市中心,可很寬敞。

當初李老官人聽了張允銘兄弟的話,擲大錢買入了糧食,各地的生意自然都得了指令,儲糧備荒,他自己的大兒子當然更不會落後。長房中,長孫在江南留在祖父和父親身邊,其他的兒子就被派往各地鍛鍊,在這裡管事的,是長房中的次子,名叫李耀成,今年二十五歲。他年輕氣盛,總憋著做得好,讓人另眼相看。原本生意很紅火,災年一到,就減了大半。其他李家的生意有的關有的倒,許多人都回了江南。可是李耀成覺得此時才能顯出他的能幹,就支撐著不關門,用餘糧施粥,請民工平整城外田地,蓋建房屋,準備災年一過,就大種桑樹,在本地有桑蠶產地,將絲綢生意擴大……

他聽報說有李家的人來訪,忙迎接出來。對方知道了他的身份後,就告訴他是京城平遠侯的人,要車出城去接。李耀成當場激動!平遠侯是李家的靠山呀!自己在本地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