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高興的時候了,也都附和著笑,太子長舒口氣:“這麼簡單的事,你們去安排吧,找上些我們這邊大臣的夫人們去作證,就說她對本宮示好,想入東宮為妾!”

幕僚們想想,也覺得對付這麼個閨閣女子,這樣的安排該是足夠了:尚未及笄的少女,被幾個夫人指為向太子投懷送抱,就是她矢口否認了,在外人看來,肯定覺得並非空穴來風。到時候那幾個夫人中選一個,上鎮北侯府去保媒,沈二小姐失了名節,除非一死,或是被抬入東宮,還能去哪裡呢?

話說這個計策還非太子不成,若是找個別人對沈二小姐玩這一手,有沈家三郎在那裡,那個人大概別想活到明天。

幕僚們於是就按照太子所吩咐的,挑選了親近太子但不是呂氏派系的臣子之家,安排這些人家的夫人們與鎮北侯家沈二小姐同天前往花會。

太子妃的近況又被送入了呂府。呂老太傅面無表情地聽了敘述,來人又低聲說:“……人報,說太子讓其夫人在建寧杏花會上去做個證人,指鎮北侯沈二小姐對他投懷送抱。這家人表面上和我們沒有來往,想來太子這次沒有找我們這邊的人。”

呂老太傅失笑:“他倒是好大的膽子!敢直接去碰鎮北侯府了。”

來人小聲說:“別人大概不行,可是這沈二小姐,自幼就有嫲嫲說她天資愚鈍不堪,笨拙無惠,鎮北侯府送她去廟中進一年,為旱災祈福,掙了個好名聲,好在春天及笄後說親嫁人。”

呂老太傅微笑著點頭:“太子這是看不得她好呢。”

來人不再說什麼,呂老太傅沉吟片刻,大概想到了太子妃,笑容又淡了些,慢慢說道:“告訴太子妃,如果發現有孕,即刻出宮回府。”他停了停,低聲說:“把人安排進宮……”

吩咐完了,呂老太傅才說及了花會的事:“讓他們聽太子的話去做吧,也不必把這事透露出去。”

來人問道:“那萬一太子將沈二小姐納入東宮……”

呂老太傅一笑:“那不就讓那邊多恨他一分?真那樣,讓太子妃護一下沈二小姐,充個好人,也算做份人情……”他呵呵笑,接著說:“再說,他納得成納不成,尚得另說。”

來人說:“若是我們這邊不透露風聲,那邊沈二小姐大約逃不過去……”

呂老太傅哼了一聲:“他這個人謀事不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們不用管,就在一邊看看,沒有我們的支撐,他能幹什麼?”

呂家方面於是也讓人去花會,只不過誰也不幫襯,就是去看個熱鬧。

遠在皇陵的四皇子肯定不會在意什麼花會,但是他在正月後,就開始走出了院門,在丁內侍的攙扶下,慢慢地在皇陵左近遛達。

本來,守陵的皇子也不見得要天天枯守在一個院子裡,四皇子到了就把自己關了起來,一下子快兩年了,突然出了院子,讓人有些不習慣。

守陵的將領王國樑為此還來拜見了四皇子一下,想看看四皇子究竟有了什麼變化。

在前院的客廳裡,王國樑打量四皇子。四皇子快二十歲了,但是神情淡漠,氣質沉靜,看著像是比實際年齡大了許多。王國樑只道是四皇子在此守陵,心情顧忌,提前衰老,就問四皇子:“殿下在這裡可好?有什麼需要的?”你怎麼突然到處走來走去了?別給我惹麻煩。

四皇子現在理解了沈汶的難題,如果他直言告訴王國樑,今夏水澇成災,洪水衝了半個皇陵,有傷國運,王國樑因罪被斬,王國樑信不信的不說,自己作為一個皇子開了口,他肯定得將此事上報皇城。自己的話絕對可以算是詛咒社稷,必然被認為是別有用心,皇帝怎麼可能喜歡?不知道會是什麼懲罰,但現在自己安靜無擾的生活大概是不能繼續了……

四皇子說:“我最近在看風水易學,皇陵風水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