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在學子們的起鬨中,蘇傳雅對夫子說:“我要退學!”

夫子橫眉厲目,抄起戒尺,啪地打在蘇傳雅的上臂:“你這個不成器的!自己的姐姐成了侯府的義女,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難道還真想去當紈絝子弟了?我原來看你聰敏異常,要早日下場,還對你寄予厚望,可你!你姐姐熬出了頭,你就想放棄學業?!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真瞎了眼!你要是我兒子我非打死你不可!算你幸運,只是我的學生,我沒動那麼大的火兒!再說退學我把你的手打爛!屁股打爛!腿打爛!腦袋打成西瓜!看你還想去哪兒!……”夫子狂妄地漫天揮舞戒尺,蘇傳雅不敢再說什麼了,只好痛苦地捂著胳膊退回自己的座位,繼續為科舉做準備。?

☆、筆仗

不久,老道士和小道士踏上了回京的路程。他們到了京城沒有別的地方去,只好又去了霄雲觀。霄雲觀現在可不同凡響了,門前香客如雲,道士們個個衣著簇新,面帶喜色。

老道士去求見茅道長,雖然他知道茅道長現在常駐宮中,不回道觀了。接待他的道士認識這位在這裡白吃白住了許久的茅道長的落魄師兄,一點都不驚訝這兩位竟然無恥地又回來了,說了幾句刻薄的話他們就是不走,只好又讓他們住了下來。

安頓了住處後,京城就開始下雨了,越下越大,連續不斷。老道士先慶幸了一下,覺得自己回來得及時,不然在路上可不慘了?然後他就有些焦灼地等雨停的日子。

等來等去,雨總不停,老道士就選了雨小點的一天,打著個破傘,與小道士一起進了京城。對面一有人,老道士就放低傘,擋住自己的臉。小道士在他身邊被淋得肩膀都溼了,對他抱怨:“師傅,這路上沒幾個人,不會有你給看過相的吧?”

老道士也小聲說:“我現在看誰都眼熟!可不能大意!被人叫破,說起我算的命不準了,我這老臉哪裡放?看看,前面就有一個,快快低頭……”老道士壓下了傘。路邊,葉中書從葉家書館裡出來,葉大公子和幾個人打著傘,叫來了車,扶著葉中書上車,冒雨遠去了。

老道士在一邊瞟了他們一眼,等到看不見他們了,才小聲對小道士說:“我原來算那個老者後代無繼,子孫都是一事無成。可你看那個青年人,肯定是他的兒子,有上卿之相,位極人臣,我這不是自己打臉嗎?太受不了了,我沒法見人,日後我再也不給人算命了!”

小道士只好拉著老道士的胳膊,兩個人躲躲閃閃地走了大半個城,問到了秦全的所在,找到了門上。老道士叩開門,對門內的中年人說:“我有施郎中給秦官人的信……”

門裡的人大喜,“師兄有信了?太好了!”

秦全將老道士讓入客廳,老道士給了他施郎中的信,秦全讀了,對老道士說:“師兄過去來信對我說會留在嚴氏書院,來信我還以為他要回來了,結果還要繼續留在那裡!他這是不管我了!我是他的師弟呀!” 老道士說:“施郎中是大好人,肯定不會不管你的。”你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要師兄養活?可一轉念想起自己現在是靠著師弟養活,忙說:“同出師門,會一輩子相互幫助的,你是不是需要錢兩?”

秦全嘆氣:“我不要錢什麼的,師兄不在,我就沒法給人看病啦!有他在,我看錯了,病人還有救……”

老道士忙死盯秦全的臉,然後捻鬚道:“官人還是不要給人看病了,賣賣藥就行了。”

秦全有些失望:“我師兄也這麼說呀……”

老道士想知道逆天之人的下落,話題轉了個彎,說道:“我在書院時聽說,施郎中的徒弟蘇小公子的姐姐被認為鎮北侯夫人的義女,真是好運氣。”

秦全點頭:“是呀是呀,她原來是……”想到不該說別人的短處,秦全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