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4/5頁)
章節報錯
養老,他卻因為我窩在妓院裡做保鏢,哼,好聽點叫保鏢,難聽點就是做烏龜——現在又因為我傷成這樣,象我這樣的紅顏禍水,是不是根本就不用活了?” “不,不是這樣的——”面無血色的少年急急忙忙地否認,倒急出幾分精神來了。
“你個笨蛋!”柳荷衣把僅剩的一個墊子也丟了過去,“命是拿來好好珍惜的,不是拿去隨便糟蹋的,你要讓你娘你姐姐操心多久才會明白啊!”輕軟如綿的墊子,縱是萬斤之重,被砸到的感覺也不是疼痛,而是暈眩。
他本能向後仰頭的動作,讓墊子砸在頭上,一時間竟不曾掉落。
隔著墊子的聲音,清清朗朗,溫和堅定,絲毫沒有平日故意逗他的嬌嗲柔媚。
“飛揚,知道玻璃最大的用處是什麼嗎?” “什麼?” “賣錢。” “撲”、“撲”,兩個墊子先後落地。
至於風飛揚——他沒和那兩個墊子一起摔倒在地已經是武功底子實在紮實了。
“賣錢?”尖叫出聲的是風姨娘,手裡剛撿起來的鏡子差點又摔了出去。
這個柳荷衣——彎子也忽然轉得太大了吧?她正準備幫忙對那個倔得要死的小子繼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怎麼忽然一本正經地扯到錢上去了?
柳荷衣翻了個毫無半分優雅可言的白眼道:“姨娘,你以為我要你兒子去燒玻璃只是好玩嗎?”風姨娘回她個白眼沒說話。
這種態度,基本上可以用兩個字解釋:預設。
她對自己的養子喜歡玩火這一條其實算得上深惡痛絕的。
“姨娘,你兒子壓根不是讀書的料,指望他金榜題名光耀門楣,這輩子只怕都要失望。出人頭地的方式也不是隻有一種,你兒子若是燒玻璃賣玻璃,最終富甲天下,姨娘你不一樣可以吐氣揚眉?” “富——富甲天下?”風姨娘一向靈活的舌頭終於打起了結。
“燒磚燒窯大家都會,掙不到什麼錢,但玻璃不一樣,整個大盛皇朝,眼下只有飛揚一個人知道怎麼燒製。這就是機會,掙錢的機會。”看著風飛揚越來越亮的眼,柳荷衣嘴角邊的笑容,終於擴散到了整個身心。
“飛揚小弟弟——”拖長了尾音,悠然看著方才還面無血色的少年,讓血色直衝到耳朵根上,順手抓了一把,墊子丟完了,枕頭還有一個,倒也可以將就著用。
對著他的右臂丟過去。
“啊”的一聲,風飛揚一聲痛叫。
“傷得很舒服?”柳荷衣卻只是好整以暇地笑。
舒服個鬼!他的右手臂自從被那個冰山般的男人以分筋錯骨般的力道抓過之後,根本連抬都抬不起來了,不然他怎麼會眼睜睜看著鏡子落地卻來不及去救——眼見他眼裡的光彩復又退去,柳荷衣嘆息著掙扎起身,從風姨娘手中接過鏡子,輕撫著那一道裂痕:“這面鏡子破了,我很對不住你的一番心意,但是,我們還可以燒出新的玻璃,造出新的鏡子。一切都可以重來,是不是?”是嗎?一切都可以重來嗎?風飛揚年輕的臉上,藏不住一絲疑問。
唉,這個彆扭弟弟,她抱病之身如此辛苦開導,還是沒用嗎?
“發生過的事情不可以改變,我不會騙你說我不傷心不難過,但是,我希望昨天這一份的傷心難過,可以換來明天雙份的開心快活。飛揚,告訴我,過去和將來,哪一個更重要?” “將——來。”對著那燦亮得發光的女子,他是從最初就失去了違逆她意願的力量。
眼前的她,粲然的笑容,一如最初。縱然還有疑惑似煙濃雲重,柳荷衣接下來的話,也將之驅得煙消雲散。
“你傷好,我病癒,我們就去窯場,好不好?”
新年禮物?不是。新年的歸新年。大概要凌晨四五點鐘更新吧。
飛揚,還真是可憐的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