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老婦人真是不簡單。

“那裡,靜兒過獎了,學識能使人通透,懂道理,尤其是女人,在這亂世要學會自保的能力,老婦喜歡吉祥,我和吉祥有緣,罄其所有要教導好吉祥,讓她之後的生活少受些苦難,一生順遂,隨心活著。”

屋裡的幾個人聽到王婆子的這些言論,都驚到了,這也太驚世駭俗了吧。現在的禮法對女人有諸多約束,從頭髮絲到腳底都有規範。

誰也沒想到,女人可以肆意瀟灑地活著。

在現在的社會貧苦人家的女人,被生活所迫沒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約束,可以下地耕作,也可以上街擺攤賣東西。禮法都是物質基礎奠定起來的,大戶人家的女人們,有錢有勢,不為生活奔波所以才會為禮儀規矩容顏等修煉,管理了庭院,鬥得了小妾,留住了夫君。階層不同,追求迥異,所以不要跨界用規矩約束每個人。

王婆子的理念對於吉祥來說很實用,獨生女在這個社會,要麼招婿,要麼過繼。對於吉富貴來說,絕對是不想過繼的,他的那幫親戚,過繼後非把他骨頭都嚼巴的連渣也不剩。

想通了這些吉富貴看了一眼張秀才說,“我覺得,娘說得很有用,吉祥將來就這麼生活。”

張秀才皺著眉,雖覺得,不太對,卻也不知道怎麼反駁,畢竟女婿還在。說多了,女兒再挨欺負,得不償失啊,罷了,罷了,隨他們吧。呵,張秀才這就認慫了。

中午的飯菜很豐盛,小雞燉蘑菇,豬肉粉條豆腐白菜,蒜苗炒雞蛋,芹菜肉絲,還有一個冬瓜湯。

張秀才雖然迂腐,但富貴認親後,王婆子也算是親家,所以就沒分桌,大家在一個大桌子上熱熱鬧鬧地吃起來。

幾個人吃得很滿足,雖然張家和吉家都算富餘戶,也只能是比較剛能溫飽的人們來說,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也不是天天大魚大肉。有肉也不像今天這樣實在,兩大盆。

“哎呀,我不在家怎麼就燉這麼多肉啊,二里地以外就聞到香味了!”

聽到聲音,張氏的心揪了一下,她那刻薄小氣的弟媳回來了。

王招娣的話音剛落,從她身後就衝出一個人來,把吉祥從姥孃的懷裡扒拉出了,又瞪了吉祥一眼,“這是我奶奶,你自己沒奶奶嗎?”

“有啊,可我也喜歡姥娘了,姥娘給我做好吃的呢!”

說完,吉祥衝張敏兒,伸了一下舌頭。

“奶奶,不許給吉祥做好吃的,好吃的都給我,我是你親孫女!”

“也是我親姥娘啊,敏兒姐姐,你老孃給你做的什麼好吃的?”

說起這個來張敏兒就是更氣了,去姥孃家帶的肉和點心,姥娘只切了一巴掌肉燉了白菜,點心放到櫃子鎖了起來。吃飯的時候那幾個表哥表弟表姐表妹們,恨不得下手去抓,張敏兒只吃了口窩頭,喝了口湯。回家看到家裡吃得這麼好,都是給吉祥和姑姑家人做的,還有一個不認識的老婦人,氣得肚子鼓鼓的。有張秀才的威嚴在,她只敢嚷嚷幾句,也不敢做什麼。

“雞和肉都是你姐姐送來的,還剩一多半呢,明天再做,給你們吃!”

張王氏息事寧人地說

“哼,就會呈口舌之爭,無知婦人。”

說完,邁著四方步就去前院了。

王招娣縮了一縮身子,也不敢說話了,她還是有些怵張秀才的。

吉富貴駕著驢車沿著鬲津河往南行駛著,夕陽透過岸邊的枯樹照在冰面上,折射出斑駁的影子,彷彿一幅水墨畫。鬲津河被厚厚的冰封禁著沒有了往日的咆哮和奔騰,寂靜地有了歲月靜好的錯覺。

回到家的時候已近申時,王婆子進了自己的房間,

拿出一個紫紅色雕花的盒子,從裡面拿出幾件首飾,

對吉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