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潤的呼吸噴灑在耳蝸裡,蝕骨的酥癢,令青兒情難自己的搖頭回避。

“什麼有意為之?”青兒以為,男人是想說,為了創造二人世界不被別人打擾。

“車底板夠寬大,狼皮褥子也很軟和,青兒要不要試試?”

“噗嗤……”青兒嗆得就差沒噴血,什麼什麼呀,她自詡臉皮夠厚,可是,和這個道貌岸然的面癱相比,自己只能屈居其後了。

青兒把嘴湊近些,也咬著他的耳朵,壓低嗓音一字一字的嘲諷道:“你平時的高冷都是面具吧?為了掩飾好武兼好色的本質?可見《姽嫿詞》刻畫得入木三分,這麼噁心的話虧你說得出來!”

感覺到錦堯渾身的肌肉倏然一僵,男人漠然推開她,縱身跳下車去,青兒聽到“絕影”愉快的打了個響鼻,接著又是一聲響亮的嘶鳴。

青兒急忙探身去看,只見一道黑色的閃電從車窗外掠過,來不及呼喊,那人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前邊的轉彎處……

錦堯縱馬狂奔,邱三兒和王金鵬急忙跟了上去,醉泥鰍一揮鞭子,千里雪丟擲一箭之地,方聽見他吩咐道句:“,偉祺兄弟,看著青兒!”

劉偉棋見青兒一臉茫然,下一秒鐘,眸子裡就充盈了懊惱和沮喪。

唯恐她會傷心落淚,連忙擠出一個笑臉安慰她道:“青兒,別擔心,王爺不開心的時候就會縱馬由韁的跑一程,然後,心情就會恢復正常。”

“你怎麼不問我究竟怎麼惹怒了王爺?”青兒覺得有些委屈。

“若是想說你自然會告訴我。”

“我就是開了個玩笑,說他好武兼好色,對了,我還提到《姽嫿詞》……”

其實,她已經意識到,自己戳中了錦堯的痛處,或許,不僅僅是痛楚,她甚至無意中侵犯了一個男人的自尊與驕傲……

雖說是吹面不寒楊柳風,可是,風馳電制的速度,風兒還是刺痛了錦堯的神經。

隨著“絕影”奔跑速度的減慢,錦堯也漸漸冷靜下來,他有些錯愕,自己究竟在和誰生氣?是氣青兒呢,還是氣自己?又或者,他是為那些逝去的生命感到惋惜?

姽嫿衛隊一共十八名女子,她們應該算是英郡王送給錦堯志學之年的禮物,那年錦堯剛滿十五週歲,正是對女人充滿好奇與期待的年紀,那些女子或是受到錦輝的利誘,或是家人的前途和安全受到南安王的威脅,被英郡王甄選進府,培養成舞姬,然後,精心佈置了一場賭局,將自己的十八個舞姬一次“輸”給錦堯。

她們的頭領就是林四娘,唯有她是為了報殺父之仇自願淪為歌姬,被送到錦堯身邊的,她們受命監視錦堯的舉動,誘惑他荒yin墮落,必要的時候,就伺機除掉他。

青州一戰,英郡王示意林四娘暗中下迷藥,誘他陷入敵陣,饒是他驍勇善戰,藥性發作時也只能成為敵將刀下之鬼。

征戰沙場,活著或者死去順應的是天命,錦堯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幸殉國,就算北靜王對錦堯的死有所懷疑,也沒有足夠的理由向皇上證實,因為,他們根本不會讓那些女人活著逃出青州。

英郡王幾乎成功了,可惜,因林四娘對錦堯動了真情,關鍵時刻率領姽嫿衛隊捨命相救,擋住敵人的箭矢,掩護錦堯僥倖逃生,導致錦輝功虧一簣。

錦堯曾以為,皇叔和英郡王的所作所為,皇上並不知情,後來才想明白,皇爺爺為轉嫁皇權被兒孫覬覦的壓力,維護他自己的絕對權威,默許甚至暗中挑起皇儲之爭,而他安然作壁上觀,充當平衡器的作用,必要時出手協調矛盾,避免局面失控。

事實上,錦堯差點就成了平衡遊戲的犧牲品。

他是天朝最驍勇善戰的皇孫,卻差點夭折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因此,他曾立下誓言,要以這奇恥大辱為鏡,絕不對任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