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欲動。

若是她能懷上爺的子嗣,姨娘、平妻的位置,她還能爭上一爭,只要入了爺的眼,何愁得不到她想要的,在戲班子多年,隱忍她比誰都明白。

“姨娘別急,左右這身子都調理得當了,還差那點功夫,再說咱們手上不是還有那東西,爺不來流裳院,奴婢估摸爺是在敲打姨娘。”陳婆子細細解釋,旁邊香菊、春燕低頭聽著。

聽了陳婆子這話,高氏臉色一變,說道:“你說爺在敲打我,陳婆子說仔細點,我怎麼聽不明白?”

陳婆子操著手,聲音有些粗噶,“姨娘忘了,從夫人進門後,姨娘還沒去請過安。”陳婆子說著,目光卻有些鄙夷,到底是戲子出身,逢高踩低做的太明顯,爺就算再不喜夫人,夫人也是爺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嫡妻,高氏不過是個通房丫頭,除了大婚第二日,高氏就沒去過月華院,這不擺明在打爺的臉?

“可……爺之前不也沒多說。”高氏疑惑望著陳婆子,唐嫣入府三月,請安這事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還未圓房的夫人,能有多大能耐?

陳婆子看著高氏,彷彿是瞧著扶不起的阿斗,這高氏怎麼就這麼蠢,之前爺沒說,不表示爺沒記上心,你說你一個通房丫頭,能囂張到哪去,喚你一聲姨娘,你還真較上勁,認為自個是主子?

再說妾能越過嫡妻,趙府在蘇州是體面人家,這般不懂規矩,還想往上爬,高氏多疑善妒,陳婆子不敢言明。

若非,高氏今日開口提及,她也不想多說。

她是流裳院的奴才,主子出事,奴才也跟著遭殃,可嘆這高氏心比天高,做事卻這麼不著調……

“奴婢聽前院伺候的巧梅說,賬房那邊夫人差翠柳盯著,二房那邊貴婆子看著……這些都是爺開口讓夫人做的。”陳婆子淡淡說道。

“什麼?”高氏面如死灰,雙手死扣著掌心。

“奴婢聽伙房馬高說:爺打算讓夫人掌權。”春燕說道。

馬高跟聽風院李魯走得近,這訊息在府裡不算隱秘,李魯是爺跟前的小廝,馬高這話八成不假。

高氏絞著手帕,臉色陰晴不定,夫人不受寵,劉氏走了,高思柔走了……

這院裡還有誰能跟她作對,想著她的好日子該到了,沒想到那唐嫣是個本事大的,竟讓爺刮目相看,昔日,穆姑娘在府都沒這般得寵。

“看來,我小瞧了咱們趙府夫人。”高氏陰沉說著。

“夫人相府出身,那般貴重的人兒,哪能沒個心思……”別說夫人,翠柳、貴婆子她們哪個是簡單的?翠柳後宮出身,什麼腌臢事沒見過,貴婆子身份不明,可瞧著處事果斷狠辣的手段,能簡單到哪去?更別說夫人其他陪嫁丫頭婆子。

再看看高氏身邊,這就是貴女的不同,有些事不用夫人出手,身邊的丫頭婆子就會替她打點好。要不是一家子被別人拿捏,她也不想走這趟渾水。

朱門生活背後藏了太多齷齪事,沾上了,就再也逃不掉。

陳婆子一臉滄桑,沉浸在算計中的高手並沒注意到。

“那我該怎麼辦?”高氏心中不爽,每次看著唐嫣,她心裡就治不住嫉妒,沒見唐嫣時,她對自己樣貌極有自信,可那日見過唐嫣後,心中的酸味就沒止過。貴女出身,相貌出塵,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比不上,沒有一樣能比得上。

之前,她還能驕傲說,樣貌出色又如何,還不一樣入不了爺的眼。

然,這半月爺的冷落,活生生就在打她的臉。

“奴婢只有一句話,妾室越不過嫡妻,姨娘好生考量。”陳婆子輕輕說了句,便朝香菊、春燕使了個眼色,三人齊齊退了出去,留著一屋的狼藉,高氏苦笑歪在踏上,陳婆子的話,她怎麼可能聽不懂,她只不過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