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四下稍一顧盼,只見面前丈許之外,跪倒了一地的黑衣忍者。

那些忍者共有二十四人之多,都是潛伏在庭園四周,負責警戒的人員,有些人頭上插著樹枝,身上綁著亂草;有些人則是把忍者衣反穿,此刻衣上全是灰土,顯然是藏匿在地下坑洞裡。

他們跪在地上,全都以欽敬、畏懼的眼神,望著盤坐在走廊上的金玄白,似乎是望著一尊火神。

金玄白一睜開眼,那些忍者全都虔敬的趴伏下去,齊口同聲的叫道:“少主!”

金玄白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讓他們站起來,然後又喚來一名忍者,加以詢問。

那個忍者敬畏地把經過情形說了出來,反倒讓金玄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當金玄白在走廊上盤膝入定之後,身上突然冒起了一蓬紅光,映著廊柱上高掛的燈火,這蓬紅光越來越是熾亮,範圍也越來越大。

那些藏匿在庭園四處的忍者們,乍見小屋和室裡泛起紅光,還以為是失火,立刻趕來察看。

當他們看到這蓬閃爍熾亮的紅光,從金玄白身上發出,全都敬嘆萬分,立刻拜倒於地,以為金玄白顯現出火神的真身。

沒一會光景,園裡守衛的二十四名忍者,全都紛紛從藏匿之處走了出來,然後敬畏地跪倒於地。

以往,他們從小膜拜的火神大將,是被他們視為大神,視為菩薩,不過卻從沒一個人見過火神大將的真身。

如今,他們的火神,以一個“人”的身份,出現在他們面前,還是上忍服部玉子的夫婿,當然受到他們的尊崇和敬愛。

可是金玄白只展現過他武功上的成就,讓他們見識到了必殺九刀的凌厲殺氣,從未在這些忍者面前,顯現過運出九陽神功後的徵象。

故此,當金玄白全身泛現紅光,那似夢似幻的繞體光芒,有如飛揚跳動的蓬勃火焰,不斷地閃爍又擴大,讓這些忍者們以為見到了火神,認為這便是火神的真身,因而每一個人都目瞪口呆,再三膜拜。

金玄白聽完了那個叫小次郎的忍者結結巴巴的說明後,自己都覺得有些驚訝,忖道:“莫非我真的把九陽神功練到了第七重?否則怎會在神識出竅之後,身上還會出現這種現象?

他雖知這種現象很可能是由於提聚真陽之火,所凝聚而成的護體氣圈,卻並不十分清楚如何形成的道理,是以一時之間也說不出話來。

看到庭院裡站著的那些忍者,都俯首恭敬的立著,沒有一個人敢直視自己,金玄白不禁訝然失笑,忖道:“這些忍者,擔任著殺手的角色,個個都如此兇悍,不料都敬畏鬼神,竟然把我都當成真正的火神,想必當年師父在甲賀流城砦之中,也是因為運起九陽神功,擊斃那麼多的甲賀忍者,才會被視為火神大將……”

這個意念電閃而過,他立刻記起了剛才神識出竅後所見到的情況,如果他的確像前兩次一樣,神識離體,脫竅而去,那麼他所見的一切,便都是真實不虛。

這也就是說,此刻在天香樓的一間大房之中,邵元節和天刀餘斷情正在酣戰,雙方很快就會分出勝負。

一想到這裡,金玄白立刻警覺到邵元節仍然身陷危境,正等著自己趕去救援。

他下了石階,一面穿鞋,一面說道:“小次郎,你在這裡等候玉子小姐,如果她押著犯人趕來,你就轉告她,我趕去前面天香樓,要和邵元節道長有事相商,請她派人把那些犯人直接帶到天香樓找我。”

說到這裡,他見到小次郎不斷地點頭,又問了一句:“你聽清楚了,不會說錯吧?”

小次郎恭謹地道:“稟告少主,屬下聽清楚了,絕對不會弄錯。”

他一抬起頭來,只見眼前少主的身影,由實而虛,瞬間幻化無形,就那麼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