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宋極追出去的時候只發現了她的揹包,裡面的財物一樣不少。撥打她的手機一直提示關機,訊問了附近的居民大家都說沒注意。倒是有個老阿婆,說在陽臺上看見過巷子口有對男女扭抱在一起,以為是情侶嬉鬧並不在意。宋極拿陳穎川的照片給老阿婆辨認,老阿婆只是猶猶豫豫地點頭,不敢十足肯定。可是一天一夜過去,陳穎川還是下落不明,不足48小時不能以失蹤人口報案,宋極唯有委託同事或者局裡的朋友幫忙留意。後半想到巫昊陽和當地黑勢力打過不少交道,也許能問出些眉目,只是沒想到巫昊陽聽完宋極的敘述後立刻約出來見面。

外面的日頭有些毒辣,巫昊陽進到茶座的時候已是滿頭大汗。他寬厚的大掌往面上一抹,抖擻間甩下不少汗珠。巫昊陽將夾在腋下的坤包,放到罩著一層藍色玻璃的檯面上,衝久候的宋極打了個招呼。宋極叫了一壺鐵觀音,同時讓侍應生給巫昊陽喝空的杯子裡再續冰水。

“巫隊,你就坦白告訴我,能幫這個忙嗎?”宋極已是焦頭爛額。失蹤時間越久,陳穎川的危險係數越高。往常他心理測驗在警校算過硬的,現在也開始沉不住氣,但想著自亂陣腳只會干擾正常的判斷,事發後他一直極力保持理智的頭腦。如果巫昊陽這裡再尋不出個線索來,宋極也不知道是否還能泰然自若。

巫昊陽暗中觀察了四周的環境,這才壓低嗓門說:“聽你說人在XX巷丟了我就知道出了事。之所以不在電話裡談,主要是出於保密考慮。你是我帶出來的,所以對你還是很放心的。實話告訴你,那天我也約了一個人在XX巷的舊樓碰頭,但是對方一直沒出現,和你女友失蹤幾乎是同時。”

“這個人是內鬼?”宋極不敢假想太多,他惟有緊張地聽巫昊陽推論。巫昊陽顯然也很喪氣,咬牙切齒地說:“前段時間臺商的案子你是知道的,就是這個線人跟我爆了些料。”

巫昊陽雙拳交握,繼續說:“他說臺商跟道上的有些瓜葛,不過只算個小角色。”他從坤包中翻出數張銀行列印的清單,說:“這是臺商今年在境內所有銀行的記錄。上面有些存入大筆現金的日子,正好是他五次出差外地的時候,如果說是貨款肯定是不成立的。一來他是做滑板生意的,客戶一般都是國外居多。二來不可能有哪家公司會一次性付幾百萬的現金,就算有這麼多貨款往來也是選擇公對公的匯款業務。否則工商查賬是個大問題。你再注意看,在他往各戶頭存入大筆現金之後,都會立即匯一百萬給一個MONEY TT的國際匯款機構在中國的帳號,然後透過該機構將錢轉入他海外的私人戶頭。而餘下的現金在他返回廣東後全部提取,至於用途不得而知。這是明賬。”

見宋極聽得入神,巫昊陽又抽出幾根牙籤分別擺在檯面上:“由此我們可以假設:臺商每次出差便能收到大筆現金,極有可能是幫派非法所得。而他匯往海外戶頭的應該是他私吞的,如果都是他個人所得應該分批匯去海外而不是提現。也不可能是分賬的,黑幫的規矩是你冒風險我出錢,但給多少由老大說了算,沒有擅自拿的道理。我也查過他公司的運營情況,這段時間受金融風暴影響,資金已經出現斷鏈,但他沒有投錢週轉,那麼大筆現金去了哪裡?之所以會招致殺身之禍,恐怕是內部不滿其欺上瞞下的所作所為才滅口的。至於他全身為何被挖出洞,我還沒有查出個究竟。本來線人約我出來就是打算提供證據給我,可惜他失蹤了,估計是身份暴露了。而你的女朋友又恰巧在附近,指不定現在和他一起被抓了。”

最後這句推斷徹底讓宋極慌了手腳,萬一陳穎川真被這些心狠手辣的狂徒抓走,有沒有命活著都成問題。想到陳穎川一個富家千金為了他放棄移民,甘願留在廣州過著普通百姓的生活,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