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決分給了盆自能。其餘兄弟,均分住在外面。帝堯看了一轉,即走出室外,只見男男女女,大大小小,一齊都聚攏來了。帝堯亦不及一一接見,只和那盆自能、藍光軍等略為敷衍敷衍。後來又到那宮女化石的山上望望,只見那石人仍舊兀立於風日之中,不過面貌衣摺已漸漸有點剝蝕了。帝堯看了,嘆息不止。

後來又走到一處,只見半山中高高下下,用大石疊起,和城牆一般的高厚,連綿不斷,不知到何處為止。帝堯就問他們道:“汝等居此深山之中,人跡不到,用這種石頭疊起來做什麼?想來從前決定沒有的。”藍光軍道:“本來是沒有的,前年山中忽然來了一種和人一般的怪物,是生尾的,那尾巴比他的身體還要長。身子是綠的,頭髮是紅的,眼睛是金色的。牙齡鉤出唇外二三寸,手爪又非常之尖,攀巖越嶺,往來如飛,將我們所養的牛羊等等,不知道吃去了多少,幸喜得還沒有傷人。我們怕得沒有方法。他的力氣又非常之大,我們不能抵禦,只好築起這個石城來。但是工程浩大,我們人手又少,到現在還沒有築完呢。”帝堯道:“這是什麼怪物,汝等不知道嗎?

”大家都齊聲說道:“不知道。”羲叔在旁,想了一會,說道:“臣從前從鬼方到南交去,曾經看見一種怪物,名叫綠瓢,和剛才他們所說的情形相類,不要就是綠瓢嗎?”帝堯道:“怎樣叫綠瓢?”羲叔道:“西南方有一種野人,名叫猓猓。他的壽很長,多有活到一百八九十歲的,但是決不可活到二百歲。

若是活到二百,那麼他的子孫就不敢和他同居,用一張大榻,將他扛到深山大谷之中,尋到一個石洞,洞裡安放四五年的糧食,讓他一個人住在那裡。那老猓猓此時,亦漸漸不省人事了,除出飲食及睡眠之外,大概已一無所知。久而久之,臉上身上漸生綠毛,彷彿青苔。尻骨突出,變成長尾,頭髮化紅,牙齒如鉤,眼作金色。到這個時候,他已不復再住石洞之中,往來山谷,專喜攫虎、豹、獐、鹿之類而食之。而且力大無窮,就使最大的象,亦見了他怕。所以臣想,或者就是這個綠瓢。不過綠瓢是在西南方的,此地向來沒有見過,未免可疑。”帝堯道:“他已失其本性,與禽獸無異了,安見得不是追逐走獸,偶然遊行到此呢了”眾人聽了這樣異聞,個個稱奇。

赤將子輿在旁笑道:“這個何足為奇。這猓猓雖則變化,但是還具人形,不過多了一根長尾,又頭髮、牙齒等顏色形狀稍稍變換而已。依野人歷年來各處經歷,所見所聞,竟有人變成各種動物的,那更奇了。有一年走到長江口,聽見說有一老婦,年已八十歲,偶然在後湖洗浴,忽然化而為龜。有一年走到一處,聽見說有一人生了七日病,忽然發狂,將衣服等盡行脫去,伏在地上,登時遍體生毛,化而為虎。他的阿兄走進去望他,立刻被他吃去。這兩樁事情,豈不是甚奇嗎!但還是野人所耳聞,並非目擊。有一年走到雲夢大澤東北岸,亦有一老婦洗浴,忽化而為黿,遊人深淵之中,但是時常浮到水面。野人始則不信,後來看見那黿浮起,頭上還有頭髮,當時所簪的釵還在她發上,方才相信。有一年,走到一處,聽見說有個男子無緣無故跑到深山裡去,好多日不歸家。他的兒子很為記念,人山去尋,只見他父親蹲在一株空樹之中,渾身生毛,其色如熊。他兒子慌的忙問他何以會得如此,他說:‘天罰我如此,汝趕快去吧。’他兒子聽了,慟哭下山。剛遇著野人,問明原因,跑去一看,果然不假。過了一年,又遇到他的兒子,知道他父親已全身都化為熊,非復人形了。又聽見江漢之間,有一種人叫軀人,能化為虎。照這樣看來,天地之大,無奇不有。

老猓猓化為異物,又何足為奇呢。”

羲叔道:“豈但如此,還有以人變畜的呢。某聽見說,有一個商人,與許多夥友共投旅舍,偶因小遺,半夜至中庭,只見店主婦屋中火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