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位,那也算是有喜有憂了。

而真正讓他煩惱的事情不在這,關鍵還是在於他任職的這個地點,級別確實是高,就是位置真心不太好。

大唐時的廣州還不像後世一樣,在華夏天下有著無可比擬的地位,如今的廣州,雖然也是大唐遠洋運輸的起始點,以及各國商品的集散地,在商業上的地位其實並不低。

但架不住它有著另一個更加出名的身份,廣州是和交州,以及雷州也就是海南島,齊名的流放地,讓大唐官吏們全都畏之如虎的存在。

並且將去廣州視若危途,經常會有此一去九死一生的感嘆,很多官吏也確實是一去不復返,再也沒有返回大唐中樞的可能。

而上次想要把自家在長安的豪宅,半賣半送給石磊,也好有個香火情,以後指望石磊能拉他一把的勳貴,就是被流放到了廣州這裡。

這其中當然也有不少當官的心態問題,都覺得待在長安這個天下中樞才是正理,才能更好的施展他們的政治抱負,不想去這樣偏遠的犄角旮旯,再也沒法在李二的面前晃悠著,很容易讓這些有遠大理想的傢伙們灰心喪氣。

但是也不難想象,廣州那邊的環境,一定也有其惡劣的一面,有讓人不那麼嚮往的理由。

石磊就曾經感受過嶺南這邊的生活狀態,尤其是和馮盎一起趕路的那段時間,可是充分的體會過在嶺南居住的大不易,還是能夠理解這些人的想法的。

那麼派他石磊到這樣一處地方來,實在是讓他搞不懂,這到底算是善意的提升,還是真正的流放呢。

可惜石磊身邊這會並沒有一個真正的智囊存在,只有獵人大叔,算是能給他提供一些意見做參考,範大叔和管家大叔兩位最有政治智慧的人物,如今都還要在長安家中坐鎮,家裡的大小事務都還要靠他們幫襯著。

就像前段時間對竇家和長孫家的報復行動,正是有了這兩位大叔的果斷建議和細緻籌劃,才能如此順利的取得了這麼讓人矚目的成績,當然也得虧程處月的果決,才能真正實施下去。

而他們的這番狠絕的報復,也確實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不僅將對方的險惡意圖,全都砸回了他們身上,對他們的產業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不能說讓他們從此以後就一蹶不振吧,起碼短時間內也絕對是焦頭爛額了。

受到的損失太大了,都不得不啟用以前積攢下的家底,來彌補這一次的損失,甚至封庫銀子都搬出了一些用來應急。

畢竟只是撫卹金,和贖回自家那些商隊精英們的贖金,就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基本上讓他們兩家最近一兩年的收入全都打了水漂,也讓他們不得不過上一段時間的緊巴日子了。

這些養尊處優的傢伙,生活品質都因此下降了好幾個等次,雖然絕對算不上節衣縮食,但是除了必要的應酬需要擺個場面以外,其他的開銷確實也減少了很多,讓這兩家的人,都切身體會到了這一場戰鬥的嚴重後果。

除了經濟上的損失以外,其實影響更大的,還在於兩家的威望。

兩家幾乎是半公開的聯手,對石家這麼一個新興的權貴家族動手,而且上來就下足了血本,一副不弄死對方誓不罷休的架勢。

結果最後不僅沒能奈何得了對方,反而讓人家把這些全都還了回來,武力方面的損失更是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這樣的成果無疑讓兩家的敵人,受到了很好的鼓舞。

任何家族崛起的道路上,都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同樣也不可能一個敵人都沒有,畢竟他們不是銀子,做不到讓所有人都喜愛。

更何況這兩家仗著權勢,可沒少幹那以勢壓人的事,甚至私底下做過的,侵吞別人家產的事都不在少數,絕對是那種最不招人喜的霸道人物,因此樹立的敵人他們自己都數不清楚,其中還有不少恨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