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她當然知道,其實她什麼都知道,可是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跟著我。”

說到這裡,方老爺子有些感喟,“你們年輕人的浪漫啊,算得了什麼,今天愛的死去活來,明天卻又吵鬧者要離婚,就說你大哥吧,到現在換了多少個女朋友,我看到他自鳴得意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雨桐,你要記得,能和你過一輩子地才算是另一半,要不怎麼有一句歌唱得好,我能想到最浪漫地事,就是和你慢慢變老,那些今天好,明天嚷嚷分手的,絕對不會長久。”

方老爺子說到這裡的時候,就算林逸飛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方雨桐更是希望用笑聲沖淡尷尬,“爺爺,沒有看出來,你對現在的流行還很關注呢。”

“唉,”方老爺子又嘆息一聲,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他嘆氣的次數很多,好像多少是因為當年的遺憾,“我們到了軍營之後,我因為有了經驗,所以提升的很快,她雖然教給我的武功很簡單,卻很實用,我練了一段時間,本來瘦弱的身子發生了根本的變化,就算在軍營中,進行力量比試的時候,本來我還不是他們對手,但是半個月後,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贏後,所以都是心甘情願的叫我老大!我也很快的成為一個小排長,軍營就是這樣,你有能力,能打,那是誰都服你,不然的話,只有受欺負的命。”

方老爺子神色自豪,“君憶卻是一直在我手下當著一個小兵,別人都以為她是我的親戚,以為她是依靠我,卻不知道她才是我的老大,其實依照她的本事,只要露一手出來,那絕對比我要出名的多,只不過她到了軍營後,行事反倒低調起來,她又特意把自己打扮的髒一些,黑一些,又不喜歡和別人說話,倒也沒有誰去注意她,我們當時還是過著漂泊不定的日子,那時候,像我們這樣的雜牌軍,都是動走西竄的,惶惶如同喪家之犬,先是和鬼子打,後來一紙調令,我們去圍剿所謂的土八路。”

方雨桐卻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或許在她眼中,這些非但不能說是光彩的事情,提及起來,都是有點丟人的,“那後來呢,你們怎麼會分開?”

方老爺子沉默了一會,“我們去圍剿八路軍,反倒被人家圍剿了,人家那個打仗,才真的叫戰術,我們只能說是鬥毆,其實那個時候,我本來已經當上了個營長,也算有點勢力,問東西也方便了很多,她囑咐我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拿著那幅畫,自己繼續戴著那塊玉,如果碰到她看上眼的,她就會拿出畫像,問上一句,你認識畫上的人嗎,你對這副畫有印象嗎?我實在頭一回見到這種打聽人的方法,這畫上的人帶著個夜叉的面具,拿個長槍,本來面目別人都看不到,誰又能認識?你們說是不是?”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向林逸飛問道:“你認識畫上的這個人嗎?”

看到林逸飛沉默不語的樣子,方老爺子誤會了他的意思,大笑了起來,“你看,當年她就是這麼執著的去問,一個個的去問,從來沒有厭煩的情緒,每次拿出畫像的時候,都是充滿了期待,可是我又不敢說什麼,心中真的希望她能夠找到她相見的人,不過你們現在看起來,一定是很好笑的?”

方老爺子端起了茶水,想要喝口茶水,卻是望了百里冰一眼,他看到百里冰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丫頭,雖然說百里守業的因素也有一些,可是他覺得,這個百里冰知道內斂,無疑比自己的孫女更加討人喜歡。

只是一眼望過去,方老爺子愣了一下,“冰兒,你怎麼流淚了?”

百里冰慌忙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強聲笑道:“哪裡流淚了,老爺子你看錯了,是風沙迷了眼睛。”

“這屋內怎麼會有風沙?”方老爺子奇怪問道。

“不是風沙,是個小蟲子,飛到眼睛裡面了。”百里冰低下頭來,用力的擦了擦,這才抬起頭來,笑容有些勉強,“現在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