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一個耳光打在毓泰臉上,轉身走了。杏兒對著毓泰淡淡一笑:“不管她有多落魄,她都看不起你。”毓泰心裡不由得一陣痠痛。

蘭軒拼命地往山上爬去,腳下深不見底,她只得閉了眼睛繼續往上爬,心中不斷念著,六阿哥,我的六阿哥,額娘馬上就能看到你了。當她衣衫襤褸地跑進圍場時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那邊奕訢一馬當先急奔過來,小文子和侍衛們緊隨其後。忽然,一隻野雞跑過,鑽進了草叢,奕訢一箭射出,忽然,蘭軒從草叢裡跑出來,眼見箭即將射入蘭軒的心臟,奕訢摸出懷裡的飛鏢,一鏢過去,將箭打飛。

蘭軒心下大喜:“六阿哥,看到你太好了……”話剛一說完,已經暈倒在地。奕訢飛快地跑上去叫道:“蘭姑姑,蘭姑姑——”

蘭軒悠悠地醒來時,看到奕訢坐在她身邊望著他,激動地落下淚來。奕訢說道:“蘭姑姑,你醒啦?對不起,剛才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為是野雞……”蘭軒心裡激動:“六阿哥,我的六阿哥——”她伸手去摸奕訢的臉,忽然景珍出來。奕訢忙給景珍請安。

景珍把奕訢和下人們都支了出去,才說:“你好大的膽子,這種時候居然還敢跑到圍場來,你就不怕被抓到砍頭嗎?”蘭軒面色悽苦:“我想六阿哥,我要見他。”景珍冷哼:“你不配。”蘭軒辯解:“我是他額娘。”景珍神色略含輕蔑:“額娘?哼,如果你真把他當你的兒子,就應該好好的為他謀劃將來,你自己說,你有多久沒往宮裡送銀子了?”蘭軒解釋道:“這陣子風聲緊,我又出了事,不能隨便出入宮禁,所以……”景珍卻說:“藉口,藉口,這都是藉口,假如你有心,什麼事能難得倒你?假如你沒心,就算讓你進宮,你也拿不出一個子兒。”

蘭軒問道:“什麼意思?”景珍說:“春兒中了你匕首上的毒,只有你能解吧?”蘭軒點頭:“沒錯。”景珍又說:“那麼,就算你自己不進宮,你要找人幫忙捎點兒東西,應該多的是人,比如姓札的,又比如姓榮的。”蘭軒了悟:“我明白了,我販賣鴉片,經營抱月樓積蓄下來的錢大概有三千兩左右,銀票我恐怕是領不了了,現銀還有二千四百兩,我會設法全部運進宮去,那六阿哥——”景珍道:“以後每逢初一、十五,我會帶他來圍場,你想見他,隨時都能見,至於將來,等他當了皇上,就看他自己的意願了。”蘭軒喃喃道:“只要他好就好,即使到時候他不見我,不認我,我也無所謂了。”景珍轉身出去:“那麼,我等你的好訊息,你先休息一下,等天黑了,我叫人送你走。”

爾凡在小攤上買了一隻風箏準備給西林春,忽然看到蘭軒一身華服,站在不遠處微笑地望著他。他飛快地衝過去,一把將蘭軒拉到一邊:“你總算露面了,解藥呢?”蘭軒道:“解藥當然有,不過……”爾凡問:“不過什麼,你就不怕我立刻報官抓你嗎?”蘭軒哼道:“報啊,你儘管報啊,反正到時候有西林春跟我陪葬,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爾凡焦急地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蘭軒伸手慢慢地撫摸爾凡的臉:“你的表情好焦急啊,我從來沒看你這麼焦急過,就連那次我騙你我有絕症你也沒有,一日夫妻百日恩,爾凡我想問問你,假如今天我和西林春異地而處,你也會這麼為我嗎?”

爾凡並不理會她的話:“你把解藥交出來吧,最多我只當沒看見你。”

“沒看見?”蘭軒心裡激動了起來,“你的眼裡就這麼容不下我嗎?即使我任何一樣都比西林春好,你的眼裡依然只有她,對嗎?”爾凡說:“你不要這麼胡攪蠻纏好不好?春兒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你這麼對她不公平!”

蘭軒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