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或者三匹。等走得遠些,我便放了兩匹。”

蘇洛心說道,“可不是老馬識途嗎?它們跑回去結果不是一樣麼?”

白梨撫著馬脖子,動作輕柔,此時才像個真正的女子,“總不能把馬綁在一處,若沒人經過,豈不是餓死。”

常年在沙場的人,除了同伴,見的最多、處的最久的便是馬了,感情也很深厚。馬對他們而言,也如親人。

胭脂說道,“回去也無妨,馬販子見馬回來,總不會大肆宣揚,指不定這馬是自己逃脫的,總不能讓買主又追回來,白白讓那銀子飛了。”

蘇洛心笑道,“胭脂,你就該做個商人。”

胭脂也自嘲道,“因為我像個奸商。”

兩人相視而笑,白梨在一旁見了,微有羨慕。她自小便沒朋友,因為沒有哪個姑娘會跑到她家裡來玩刀劍長槍的,女兒家喜歡的她又不喜。重來一世,更不願將日子浪費在那上面,活了十九年,一直便是一人歡喜一人憂。她板著臉道,“上馬。”

胭脂先上馬,爬了兩次沒跨上去。白梨只好先上,拉了她一把。

這馬看起來不高,可上了馬鞍,才發現高的有些離奇。等馬開始跑了,她也才驚覺平日裡見別人跑得優美輕快,丰神俊朗的,不過是錯覺。馬蹄聲起,五臟六腑便好像被攪和起來了,上上下下,顛簸的她立刻想吐。

白梨哪裡知道她這柔弱姑娘家的心思,僵硬道,“二妹,別勒我太緊,我要被你攔腰截斷了。”

話雖說的粗俗血腥,但意思也傳達到了。胭脂微微鬆了手,若是有人見了她此時的慘白麵色,一定要被嚇著。

馬足足跑了三個時辰才停下,蘇洛心久未馳騁,頓覺痛快,就是臀處有些疼。下了馬,見胭脂將頭埋在白梨背上,一動不動,笑道,“快下來,吃點乾糧。”

白梨察覺不對,偏轉了身,話未出,胭脂已如斷線風箏往下摔去,驚得蘇洛心甩手便把乾糧扔開,伸手接她,卻被結結實實的壓倒在地,石子差點把她的脊樑骨給咯吱掉。

她抽了一口冷氣,忍著痛,翻身去看胭脂,掐她人中,輕拍她的臉,不見甦醒。白梨已拿了水袋,直接澆在她臉上,才見她慢慢醒來。

蘇洛心長松一氣,“你差點嚇死我了,你不舒服怎麼不早說?”

胭脂看著那已落下晚霞的天穹,弱聲道,“不礙事,歇息一會便繼續趕路吧。”

既然要逃,就必定會受苦。如果不是抱著必須逃走的想法,她又何必走。因此這些不算什麼,暈過去倒也好,至少就沒感覺了。

蘇洛心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白梨也是默然。

這樣的女子,讓人憐惜,卻也覺得可怕。白梨突然想,幸好她不是自己的敵人。

幾人稍作休息,便又繼續上路。蘇洛心拿了衣帶,讓白梨和胭脂綁一塊,免得待會她又暈過去,一頭栽下馬。

十二天後,終於是到了祁桑國與月國交界處。

三人未一起出城,等過了盤查口,才在河邊碰頭。不一會,那與她們處了多日的馬也自個尋來了,一如白梨所料。她憐愛的輕拍馬脖子,“馬有人性。”又輕嘆,“可惜我們接下來要走水路,不能帶上你們了。”

馬似乎真的通人性,不安的划著蹄子,發出沉重的鼻息聲。

胭脂見白梨十分不捨,說道,“放心吧,我替它們尋了大戶,人看起來和善,應當不會待薄它們。待會他們便來這裡領馬了,你們先上船,免得被他們看見我們一起。”

白梨點點頭,循著湖泊走,找到那船家,進了船蓬,一會蘇洛心也上了船,假裝與她不相識。等了半柱香,胭脂也來了。船上有其他船客,即便追兵真的問起,也不會有人交待他們見過三個女子一起坐過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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