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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那她應當並沒有昏睡多久,那離天明也還有些時候,不覺心安,“胭脂聽少爺的,天亮就走,只是這一次,少爺不要讓我等太久。”
那頭微有輕笑聲,“是等怕了麼?”
胭脂低低應聲,“是,等怕了。”
連梟默了默,“先把衣服穿上,雖然不舒服,但也比裸著身子好。”
胭脂摸索接過,慢慢穿著,頭仍暈得很。如他所說,確實是很不舒服,這種黏在身上的感覺……
一隻手覆蓋而來,先是探在了脖子,慢慢往上挪,觸到額頭,停留片刻,才道,“還在燒,我去外頭尋些草藥。”
胭脂忙握了那手,“別去,還在下雨,而且萬一被他們撞見了怎麼辦。”
“不會的。”
胭脂不願鬆手,順著手抱了他,“胭脂命硬,來回幾次老天都收不了我,如今也不行。離天亮也沒幾個時辰,能熬過去的。”
貼合著的臉和手,都能感覺到他的衣裳仍是溼漉的。他先救的是她,如今這男子,即便對天下女子冷漠,對她卻是真心的好。
溫熱的鼻息覆來,薄涼的唇剛觸來,她便縮了身子,“別也染了風邪。”
對方未聽,握了她的下顎執拗的吻上。將她柔弱的身子箍進懷中,不許她閃躲半分。這一吻熾熱而纏綿,有著離別已久的苦澀,也有著久別重逢的喜悅,還有兩情相悅不願分離的掙扎。
懷中的人環緊的手漸漸松下,身子也軟乎得沒了氣力。連梟離了她的唇,已燒得更厲害了。他緩緩放下她,在額上吻了一記,“等我回來。”
燒得迷糊中的人低應一聲,已昏沉在痛苦的夢中。
連梟出了山洞,雨還未停歇,不及多想,便冒雨出去了。
等他尋了草藥回來,胭脂卻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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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醒。”
一桶冰冷的水潑過去,那昏迷不醒的人終於是慢慢睜開眼。
黃亮的燈光微微搖曳,牆上映著幾個閃動的人影。沒有雨,也沒有冷風,只是身上還覺陰冷。還想看得再清楚下,已被人抓了發,往後一扯,頭順勢揚起,便見那牆燈的光刺進眼裡,疼的她立即閉了眼。
“趙鵑兒,年十七,潞洲趙家溝人,雙親已逝,與祖母相依為命。”那低沉的聲音略帶譏諷,“一個不認得字,也不曾有先生教過的人,竟然能在皇城開個鴛鴦樓,你的身世,怕全是偽造的吧。”
胭脂循聲看去,見了那老人,咳順了堵塞嗓子的東西,才抿了一絲笑意,“原來是丞相大人。”
何丞相盯著她,眼中滿是探究的意味,“姑娘真是好記性。”
“民女不識大字,但認人的本領卻不差,喜歡與人打交道,倒也有些小聰明。要開酒樓,多方打點就是。若非如此,也不見得那些讀遍天下的書生個個都能開起酒樓來。”
何丞相冷笑,“如今你嘴硬有何用,普通人家的女子,會拿沾毒的簪子頂著別人的脖子麼?會在袖子裡藏匕首?會趕馬車?你分明是別國細作,與那李家一樣,通通是細作!”
胭脂輕笑道,“他是不是細作我不知道,但大人若問我喜不喜歡李侍郎,那樣俊朗溫雅的男子,又有誰不喜歡,這點我倒是可以說的清清楚楚。但若是細作的問題,大人就得自己查了。況且今日出門,有人劫持我在先,我防衛在後,尋個安全地方躲雨避兇倒也犯錯了。”
“牙尖嘴利,你若再不招認,我便碎了你滿嘴的牙!”
“既然說實話也要遭罪,我又有何可說的。”
何丞相向旁人使了個眼神,立刻就見一人從一個桶裡拿了一根長鞭出來。桶裡的水是鮮紅的,鞭子上滴落的水也是紅色的,分明就是辣椒水。
胭脂手腳都已被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