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她似乎每天晚上放學後,都會等在那裡,並且在伊藤收工之前,也不會離開。

不知道她的媽媽在忙些什麼,不但不按時接孩子回家,就連在浴後認真給女兒身上塗抹潤膚露這種小事都做不到,女孩兒的膝蓋乾燥的起了皮。

伊藤看著周防尊煩惱的皺了皺眉、抓了抓頭髮,轉頭問草薙:“這小鬼在這裡好幾天了吧?”

伊藤放下了手中的相機。

草薙點點頭。

“喂,小鬼,你怎麼不回家?”

伊藤聽到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如此說。

小女孩睜著眼睛不回答,倒是伊藤,他再次看了夜幕下這場景一眼,將相機裝入保護袋,收起了支架,轉身朝著鎮目站的方向走去。

第3章 謊言

傷口並不嚴重,只有7。8厘米長,1。2厘米深的樣子,位於腰部的左後側,常理上來說,這種情況一般為被人從背後偷襲造成,兇器應該是刀刃不會超過8厘米的小型水果刀,偷襲者當時手拿水果刀全力襲來,被偷襲者身手敏捷的側身躲過……

整幅情景,在伊藤還未主動拼湊真相之前,就已經栩栩如生的呈現在腦海裡。

神色平淡的男性在這種算是失神的情況下,也動作熟練又精準的從他白天剛整理好的房間裡,翻出了蜂蜜倒入鍋中熬煮起來。一邊煮蜂蜜的功夫,他又從潔白的床單上,整整齊齊的剪下了一條如繃帶粗細的布條。

以一種已經超乎技巧的技藝側對著鏡子塗抹上蜂蜜、包紮好傷口,伊藤此時才反應過來,其實剛剛,該果斷下樓找24小時便利店買更加現代化的急救用品才對吧!

就算預算捉襟見肘,不過急救包還是要比蜂蜜稍微便宜一點的,可這種緊急處理方式就像是已被植入到腦海中的程式一般,遇到危機就自動啟動執行了。

——對傷口的熟練處理、利用購買起來絲毫不引人注意日用品替代急救品的第一意識、隨時記錄蒐集周遭一切資訊的嚴謹習慣、以及被驚醒後手往枕下摸去的莫名舉動……對於自己曾經的職業,伊藤揚了揚眉,不動聲色。

“關於我受的傷,你有什麼需要說明的地方嗎?”拿起筆記本,將傷口描述記錄下來,伊藤邊寫邊問。

然後不出所料的,沒有小姐的回答是經典的——【沒有】。

“唔,聽起來你什麼都沒看到呢?關於深夜裡莫名其妙來襲擊我的東西。”對系統的冷淡毫不在意,伊藤合上筆記本,翻出了終端機。

【沒有。】

“哦?難道你也需要像我一樣每天休眠嗎?還是說,你確實借用了我的視杆細胞與視錐細胞,所以受到我身體的限制,只要我看不到的東西,你也無法看到,以此類推的話,那麼聽覺呢?嗅覺呢?觸感呢?你又是以什麼形式存在的呢?是分散在我身體的每個細胞裡,還是隻控制了大腦的一小塊區域?……”

對沒有小姐的【沒有】習以為常,伊藤一邊手指快速的在終端上點按查詢著什麼東西,一邊嘴裡不停的分析著。

他平時並不是多話的人,之前也對系統的總是給出的【沒有】近乎毫無反應、樂觀接受,可現在卻忽然反常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說起來我也有點好奇,如果我死掉了,那麼,位於我身體中的你,被派來監視我的你,會怎樣呢?”不需分析伊藤就已經輕易推斷出,沒有小姐只是系統的一部分。

“不管你是什麼,你可能只是是某個龐大組織的一個片段、一條觸手、一個終端,可是,我問的是在我身邊或者身體裡的那個你,你對消失這種事毫不在乎嗎?或許就像某個龐然大物失去了一塊一模一樣可以被隨時更新替代的組織一樣,可是對於那塊組織來說,它卻是永遠、永遠、永恆的失去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