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還是玩笑。

這,明明是靠著手氣,怎地就變成她情願了,“皇上,這是臣妾的運氣罷了,”風妃閱神色無謂,語氣更是可有可無。

“哦?”一聲輕疑,孤夜孑已起身落座於靠近窗子的桌前,上頭,正溫著酒,隨著火爐的呲呲燃燒,酒香四溢。

風妃閱不得已,只得跟著坐到他邊上,提起那酒,將桌上的酒樽斟滿。

孤夜孑端起冒著熱氣騰騰的酒杯,湊到薄唇跟前,只是緊貼,卻並未啟唇嚥下。深邃得幾近透明的眸子,牢牢鎖住風妃閱。

“怎麼了,皇上?”她美目露出幾許疑惑不解,“可是酒燙了?”

“不是,”孤夜孑放下酒樽,眼中有深意,“是朕的心燙了。”

小手剛要縮回去,便被他緊圈在手中,孤夜孑將柔荑帶至唇畔,在她纖細的手指上輕啄,“閱兒——”

她柳眉微挑,猜不出這皇帝是何用意。“皇上的心,也會燙麼?”

來到炫朝,她對這尊王自然是有所瞭解。邊國連年紛戰,百姓流離失所,狼煙起,殺戮肆虐,這一切,都是由她身邊的皇帝一手造成。這般殘狠暴戾,能將利箭毫不猶豫射入無辜百姓心房的男子,他的心,真的會燙麼?

“朕從皇后的眼中,瞧見了另一個朕,”孤夜孑將風妃閱的手抵上自己下巴,“我們,都是自私的,朕也希望,忙完了一天朝事,能有個人,溫好了酒,天天等著朕。”這句話,她卻絲毫聽不出裡面的虛假,男子荒漠的言語,那般真實,仿若從雲端飄入她耳中,虛擬,卻是擲地有聲。

風妃閱被抓著的手,不由自主握緊,她望向那盞高掛起的宮燈,恍惚出神。從小時候,一直到現在,自己的心何曾同今日這般?孤夜孑的一句話,讓她捫聲自問,她要求的,也同他一樣,那時候簡簡單單,只想放學回家,有一口熱飯吃。

俊目斜睨,只見她神情呆滯,孤夜孑嘴角不經意扯開,感覺到身側灼熱的視線,風妃閱收神,回眸相望。他,嘴角的笑,早就悄然隱下,女子嫣然,執起酒壺,想要將酒樽斟滿,卻發現他滴酒未沾,只得放回遠處。“皇上若真想喝上暖酒,這後宮嬪妃眾多,哪個不是趨之若鶩。”

那一抹轉瞬即逝的軟弱,被再度藏起來,孤夜孑找不到分毫。經不住的,便有幾分懊惱,大掌咻地擒住她精緻下巴,“皇后,就這麼希望將朕推向別的女人?”

琥珀色的眸子,確確實實有了慍怒,風妃閱兩手放在膝上,同他正視,“臣妾不敢。”

“不敢?哼,朕看你膽子大的很!”孤夜孑冷嗤,她眼中的鎮定自若,讓他聲調拔高几分。

風妃閱箴默,無意反駁。

二人對視許久,女子的潭底一如既往,清澈毫無波瀾。反之,孤夜孑那沉不住氣的神色,越發明顯地表露出來,他重重點下頭,“好一個不敢!”

“皇上謬讚。”風妃閱接語,惜字如金,卻張弛有度。

“你——”皇帝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臉色陰霾,卻見她雖是望著自己,而那雙如水翦眸,實則越過他的身子,望向某一處。

“皇后,你回宮也有幾日,明兒個開始,便恢復請安。”孤夜孑斂下不悅,神色淡定,眉梢已然得意。

“是,皇上。”風妃閱不疑有它,料想,這不就是請個安罷了。

“嗯,別忘了,兩宮太后那。”孤夜孑扔下一句話便起身,環視著偌大的鳳瀲宮,“這皇后的寢殿,怎會連一個守夜丫鬟都見不著?”

“是臣妾不習慣,讓她們守在外頭了。”

“不習慣?”孤夜孑的語氣,滿含疑慮,“皇后是權相千金,自小便錦衣玉食,萬人簇擁,怎會一進宮,就忘了先前的習性?”

一語點醒,風妃閱暗咬銀牙,自己一個小小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