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敷過藥了。”

楚雲霄卻仍是眉宇含憂,低聲道:“師兄,讓我看看你後背上的傷口。”

陳瑜知道楚雲霄不放心,只好轉過身去,解開上衫,任由楚雲霄檢查傷勢。

楚雲霄倒沒多說什麼,卻又取藥再給陳瑜後背的肌膚上塗抹了一層藥膏。

楚雲霄動作極是輕柔,似乎生怕讓陳瑜感到任何疼痛,事後又避開傷口,從側面攬住陳瑜,輕聲道:“幸好及時阻止了他”

陳瑜只覺得楚雲霄的氣息不斷拂過自己的頸側肌膚,而裸露的上身又與楚雲霄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雖然隔了一層衣服,卻也讓陳瑜禁不住臉紅起來,心神亦有幾分恍惚,片刻才喃喃道:“……下次別再這樣祭出本命飛劍來救我。師父都說過了,若本命飛劍受到損害,輕則重傷,重則身亡……這次算你命大,僅是受傷,可若有下一次,則未必如此僥倖”

楚雲霄微一沉默,卻道:“當時是我一時情急,並未多想。可師兄的要求,恕我不能從命。我不會坐視師兄受到任何傷害。”語調雖輕,卻透出堅決之意。

“你”陳瑜微怔,心中百感交集,彷彿摻雜著喜悅惱怒感慨等諸般情緒,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來。

楚雲霄卻主動換了個話題,低聲道:“師兄……要即刻回閬風派麼?”

陳瑜一怔,忍不住眉頭一皺,立刻嘀咕道:“別,我好不容易才能下山來喘口氣,可不想再回去被靈肅繼續唸叨,說我一言一行不符合長輩的身份。”

說完,陳瑜忍不住側頭斜睨了楚雲霄一眼,頗含一絲怨念地道,“說起來,你一個人在靜思崖上,倒是清閒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楚雲霄沉默著,神色頗有一絲躊躇無措,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寬慰他。

陳瑜卻只是小小的抱怨一下,轉瞬間便已不在記掛於心,又微微瞪著楚雲霄道:“還有,你的傷勢也需要好好休養,本命飛劍受損可不是小事,最好別亂來。”

陳瑜頓了頓,目光一掃四周,道:“我看這玉笥山環境不錯,鬱木洞裡也有一些傢俱,而且,這兒既然住過元嬰期修為的魔族,其他修為低弱的妖魔肯定被嚇得早早遠離了此地,倒也不怕有什麼危險。”

陳瑜同時心裡暗道:玉笥山只有休禹這一處劇情,休禹既然已經被我們解決掉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再說,現在連暗夜冥都出來了,還能有比這更危險的情況嗎?

陳瑜心裡不覺生出絲絲煩躁,一想到暗夜冥的一月之約,更是心神煎熬難忍。

他努力斂住內心沸騰的情緒,緩緩撥出口氣後,忽然掙脫了楚雲霄的懷抱,起身道:“我去煉藥,你好好運功調息。”

楚雲霄卻道:“我已無大礙,師兄不必如此勞神,儘可安歇。”

陳瑜搖頭,神色頗有幾分堅決:“沒事,我又不累,別把我當作嬌弱的女子。”

楚雲霄不再反對,見陳瑜後背上的藥膏已大致融入肌膚裡,便拿起放在一旁的上衫,重新給陳瑜披上。

隨後,楚雲霄待在原地運功療傷,陳瑜則走向不遠之處的紫金丹爐。

五十、此心不悔(上)

靜靜坐在丹爐之前,陳瑜一面煉著藥,一面卻有些神思恍惚。

他垂下眼睛,茫然盯著丹爐中飄出來的苒苒白霧,出神了片刻,方才深吸一口氣,心中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目光霍然一下轉為清明,頃刻後卻又變得有些幽暗,隱隱透出一絲尖銳的利芒。

陳瑜面上神色有點冷,內心漸漸響起一句句話語,鏗鏘猶如金石之音。

——呵,現在,暗夜冥已經對我下了最後的警告,要我離開楚雲霄。

——可我是作者,暗夜冥縱使貴為魔尊,也只不過是我創造出來的角色……難道老子還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