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已經被絲絲趕走了。內有錦地羅這個御用樂師,還有他那堪稱“天下第一”的老婆新月……這些個小調小曲兒,哪裡入得了他的耳。

連纓纓都似乎有點坐不住,忍了忍,終於還是起身走到樂師跟前,小手一揮,“我來!”

笑無情總算抬了眼,看著架勢十足坐在琴前的纓纓,客觀來說這個小女娃很有意思,清甜與狡黠,蜜糖與陰謀,卻又時不時的透出率真。他倒很想看看她能有何種水平。

那嫩蔥似的小手似模似樣的輕觸琴絃,幾個試音,樂曲便如流水般流瀉而出,嫻熟靈動。——確實有點本事。只是那曲子再美,他卻聽得百無聊賴。大概聽過見識過卓絲絲那無比歡樂的歌唱樂曲的人,再聽什麼都得百無聊賴。

那纓纓彈完了曲,玩上癮一般,拉著歌舞的姐姐又唱又跳,已經玩得不亦樂乎。等她終於想起笑無情,蝴蝶一樣輕靈飛到他面前,“吶吶,我還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們去滄州,去水越,好不好好不好?”

——似乎只有她一個人在覺得好玩。

笑無情那不鹹不淡的表情很快澆滅了她的熱情,似乎終於想起自己的目的,那一臉率真轉眼消失不見,笑容重新馨香甜美。

“或許,你喜歡另類一點的?不管什麼樣的都包在我身上,你敢不敢跟我走呢?”

笑無情才懶得上套,人在套裡沒關係,但要他跑那麼遠——走遠了,新月怎麼找他?

如果說這世上有個人是最瞭解笑無情的,那麼這個人大概也只會是卓絲絲。蜀鎮在滄州與蜀中之間臨著官道,除了沿道零星城鎮其他方向皆無人煙。絲絲只向那附近較為繁華城鎮尋去,白蓮不難尋,以他容貌姿色,走到哪裡都是最顯眼的。

只是打聽到他如今的去處居然是香園,絲絲微默,笑無情什麼時候換了口味?

她來得倒快,省去走大門的麻煩直接飛進去,果然笑無情無論在哪裡都是最顯眼的,這裡的廊橋亭臺又是以薄紗珠簾為隔,一眼便能找到那個軟玉溫香在旁的無聊男子。

微默走去,纓纓正扯著他的衣袖,央道:“好不好?你不會連這個膽量都沒有吧~?”

笑無情唇角微勾劃出一抹笑靨,“夫人覺得呢?”微仰起頭,他的笑容裡七分清濯三分邪魅,滿滿的有什麼東西幾乎都要溢位來。其實老婆來叫他回家的感覺,還蠻好的。

(蓮蓮,你老婆叫你回家吃飯。)

那張笑臉看得纓纓心口一抽一抽的,嘴角也跟著一抽一抽——一個男人,都長成這樣了,還要笑成這樣,還讓別人活嗎……然而當她抬頭看向絲絲,那甜美的臉蛋上隱約便籠上一層寒氣——她就是新月?似乎也不過如此——

絲絲臉上堆著笑容,看了看纓纓,哼哼笑笑——“你私生女?”

纓纓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笑無情瞄了眼纓纓,“難道不覺得大了點?”

“你兒子不是比她還大?”

笑無情不予辯駁,纓纓就這樣被無視得想要吐血——這是什麼定位!?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定位!?她和笑無情被抓包個正著不至少也該是小三狐狸精嗎!?

只是她也算堅韌非常,立刻換上一副笑容,有禮道:“這位姐姐,可以叫我纓纓。”那嬌嫩的臉蛋就像花兒一樣,她年輕,美好,有哪裡會比不過這個老女人?

這種無言的對決只有女人懂得,只是絲絲依然毫不在意,應道:“不必客氣,叫我後孃就可以了。”

噗——纓纓再次吐血,落敗得很徹底。

——不!不對!這個定位完全錯了,到底是哪裡的問題——!?

她奮起辯駁,甚至一咬牙挽住了笑無情的手臂,“你難道看不出我們是什麼關係嗎?”

笑無情倒是不鹹不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