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憂,那種彷彿身處孤島,周圍無依無靠的感覺,讓他不忍心動她分毫,就好像始終保留一絲退路:如果最後實在不得已,她還可以退回去。

周祁硯起了身,去吧檯倒

了杯水。

情書自己折起身,那點羞恥暫時被壓下,始終不能理解他的腦回路,但隱約也有了幾分猜測,於是追在他身後:“你就是覺得我們可能走不到最後,戀愛談一談就好了,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就可以退後一步做兄妹,哪怕我再不情願。()”

周祁硯仰著頭喝水,並不說話。

喝完水,他又回臥室,兀自換了套衣服,然後撥小段的電話:你帶著行李去機場可以嗎?待會兒l我送小書走。()”

“啊……好。”小段滿口應著。

掛了電話,情書小聲問:“你晚上不開會了?”

“來得及。”周祁硯的話簡潔而冷靜,彷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說起來,情書確實沒見過他著急的樣子,他好像做什麼都遊刃有餘。

“哥……”情書有些不滿地說,“你不能這樣,我不要退路,我不要你始終給我留餘地,我不喜歡你這樣,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喜歡我。”

周祁硯換好衣服去了衛生間,他慢條斯理擠著牙膏,說一句:“我永遠都會為你留退路,永遠會給你留餘地,但我也永遠愛你。”

即便是表達愛,他的神情都是溫和從容的,彷彿不帶一絲一毫的情和欲。

這種極端冷靜剋制的性格,情書一度很著迷,但如今又格外痛恨,恨不得撕開他的心臟,好讓他疼一下,著急一下,情緒外洩一點。

周祁硯刷完牙,拿毛巾輕擦唇角。

情書這才意識到:“不早不晚的,你這刷牙頻率還挺獨特。”

周祁硯瞥她一眼,含糊“嗯”一聲。

“五點的飛機,還有一個半小時。”他抬腕看錶,“我四點送你走,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什麼?

情書還沒來得及問,整個人被抱起來,周祁硯把她放在床上的時候,順便關了燈和窗,房間裡暗得像是晚上。

情書小聲說:“半個小時不夠吧,哥哥。你這麼快?”

知道他不會跟她發生什麼,所以才肆無忌憚。

“別貧。”周祁硯捏她的臉。

情書也大概猜到他為什麼刷牙了,不滿道:“接吻前刷牙,你倒是紳士了,你怎麼就不能提醒一下我。”

周祁硯親了下她的嘴巴,很輕地碰了一下就鬆開了,黑暗裡看著她,卻並沒有繼續的動作,好像在醞釀什麼情緒。

“不是。”周祁硯說。

不是接吻。

“小書,我碰你,你會不舒服嗎?”他突然問。

情書迷茫“嗯?”一聲,半晌才模糊感覺到他似乎……不會真的……

不應該吧,半個小時,未免太倉促了。

也只夠接個吻吧。

“不會。”情書還是老實回答了,“我很喜歡。”

她不是不害羞,只是不想在他面前矜持,不想他因為任何委婉而隱忍卻步。

她想要他,想和他在一起,想有更多更深的接觸,非常

() 想。

“哥……”情書覺得他現在怪怪的,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她琢磨不透又可怕的氣場。

她莫名緊張,呼吸都有些急促,“你怎麼了,別不說話,我害怕。”

“別怕。”他溫聲道,“我希望我帶給你的是愉快幸福的記憶,所以總是小心翼翼,但又總是不得要領。小書,你很好,我也很為你著迷,我暫時還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我有多愛你,從容和冷靜都是表象,因為過於珍視,所以不敢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