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九十四旅參謀長朱家驊說道:“旅座,我看楚旅長沒安好心,這分明是想要拉我們獨九十四旅下水,替他們分擔壓力吧?”

“說對了。”梁鋼道,“我的這位黃埔同學就是這意思。”

“那我們不能上當。”朱家驊道,“他們晉綏軍想要從八路軍身上撈好處,我們中央軍就不湊這個熱鬧,不值當。”

梁鋼卻擺了擺手說:“不,出兵還是要出兵的。”

“啊?”朱家驊不解道,“旅座,為了一點繩頭小利不值當啊。”

“參謀長,這可不是蠅頭小利。”梁鋼搖頭道,“福安縣城可是一座縣城,如果我們獨九十四旅能夠佔據一座縣城,未來的局面將大不一樣。”

“這倒是。”朱家驊道,“如果能佔據一座縣城,不僅可以解決駐地問題,更可以解決糧餉問題,到時候甚至可以把部隊重新擴充到一個師!”

梁鋼說道:“所以說,這筆好處我們還是要拿的。”

朱家驊道:“問題是,就算拿了福安縣城,我們能守得住嗎?”

上次他們獨九十四旅也從鬼子手裡揀了福安縣城,但是面對獨立團的強大壓力,最後還是乖乖的把縣城讓了出去。

“此一時,彼一時也。”

梁鋼笑道:“當初事發太突然,我們完全沒有準備。”

“而且當時的局勢也比較混沌,不像現在這般清晰。”

“局勢?”朱家驊茫然的問道,“當時的局勢跟現在有區別嗎?”

“當然,而且區別大了。”梁鋼沉聲說道,“當時的局勢是日軍跟咱們國軍雖然已經有了合作的意向,但是互相之間還處於試探階段,一旦機會出現,無論是我們國軍還是日軍都會毫不猶豫的給對方致命一擊。”

朱家驊點頭說道:“中條山慘敗就是這樣。”

梁鋼道:“但是現在的局勢已經不一樣了,不說別的戰區,只說山西,已經形成了八路軍和日軍對峙的局面,比如說這次,八路軍居然敢於跟日軍打起對攻來了,這種情況下日軍對咱們國軍就只會百般拉攏,而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出手暗算了。”

“因為這時候再削弱甚至殲滅我們國軍,對於日軍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頓了頓,梁鋼接著說道:“所以我們可以放心搶佔福安縣城,因為就算搶了縣城,也不用提防日軍,而只需要全力應付八路軍的反撲。”

朱家驊恍然說道:“原來是這樣。”

……

傍晚時,獨立團順利攻佔社稷壇。

社稷壇是太原北郊的一處古建築,始建於元代,毀於戰火之後又重建,迄今已經有八百多年的歷史。

王野毫不猶豫地就把前沿指揮部設在了社稷壇。

丁偉順著梯子爬上社稷壇的房頂,舉著望遠鏡對著太原的大小北門觀察了好半天,又重新回到地面。

“小王,我剛才觀察了。”丁偉道。

“咱們這距離太原拱極門也就是小北門,撐死了也就八百米。”

“這麼點距離,不要說是鬼子的各種火炮,連機槍都能掃到,咱們把指揮部設在這社稷壇是不是太危險了?”

說到這裡一頓,丁偉又道:“當然,我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全。”

“我是擔心你,你這個德國留洋歸來的高材生要有個好歹,我黨的損失可就大了。”

“丁團長,我的安全就更不用擔心。”王野微微一笑又說道,“能殺得了我的鬼子,只怕是還沒有出孃胎呢。”

“你小子,還真是跟老李一個德性。”

丁偉笑道:“行,我就不多說什麼了。”

說此一頓,又道:“參謀長,趕緊佈置。”

這個參謀長喊的是新一團的參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