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以為呢?”陸清寧挑眉看她:“難道你以為只要是藥材便是治病救人的?大姐姐當初掉下的荷包裡都是麝香,麝香還是藥材呢,不是照樣將大姐姐送到了莊子上去悔過!”

陸清瑩的眉頭猛跳了幾下,臉上的笑容也如同凝固了,好不容易才勉強笑道:“我知道三妹妹是好意,也是怕我姨娘吃壞了……”

“我不只是怕她吃壞了,我還怕有人趁機拿著這事兒當說辭,說我故意害人呢。”陸清寧冷冷的說罷,腳下更加快了步伐。

蘇媽媽最是個心軟的人,雖然現如今變聰明瞭,可若於姨娘總是裝暈不肯醒來,其他幾個婆子再催促著攛掇著,誰敢保證她不會進屋取藥餵給於姨娘吃?

卻聽得身後蹬蹬的腳步聲朝她跑來。這位二姑娘還真逗,方才還說提著裙子跑有失體統,這會兒被她落在身後又著急了?

正想回頭損她幾句,卻聽得那腳步停下來了,耳邊響起個氣喘吁吁的聲音,“姑娘,奴婢回來了。”

“水草?”陸清寧驚訝的笑問:“不是叫你將六少爺送到門口便回來尋我麼,怎麼這會兒才回來,我還納悶你是不是跟我走兩岔兒了。”

水草回頭看了看跟在身後十幾步遠的二姑娘,附在陸清寧耳邊道:“奴婢才將六少爺送到大門口,便見到一個熟人兒。”

“姑娘還記得從赤霞峰迴來後,來給姑娘瞧病的那個跌打郎中麼?”

陸清寧點了點頭:“我記著呢,你接著說。”

跌打郎中怎麼出現在陸宅門口,那人又不是陸家常用的熟識大夫,必是有什麼奇特的事兒被水草發現了,否則也不會在前院停留這麼久。

“奴婢見到的不是他,而是他總帶在身邊的那個女藥童。守門的晁大叔說,她在咱們陸宅門前轉了好久了,舅老爺他們的車隊還沒走時,她就來了……”水草繼續低聲學說著。

“奴婢將六少爺送出門外,她可能還認得奴婢,跑過來便抓住奴婢的袖子不放。”

“她抓你作甚?”陸清寧甚是驚異:“那丫頭一共來過清寧園有三四次吧,記性還真不錯,可她到底想做什麼?”

“她師父不是咱們本地人,老家在京城還往北,前幾日得了家中來信,說是家裡的兄弟惹上了官司,被下了大牢,老父亦被打擊得重病垂危;那郎中立刻便收拾了所有離開了,以後也不會再回來。”水草沉聲道。

“那藥童如今孤苦無依,想要自賣自身,又不想進那種不知根底的人家兒……在咱們門口轉了一早上,苦於求人無門,正巧便遇上了奴婢。”

陸清寧聽得差不多了,便按了按水草挽著她的胳膊:“好,我知道了。你瞧見身後的那人了沒,咱們清寧園又出亂子了,先趕緊回去將這事兒料理了,藥童的事兒閒來細聊。”

若真像水草說的那樣,那藥童主動送上門來,倒是個好機會!

當初那藥童隨著她師父來給陸清寧看傷,她便趴在床上想過——這年代的郎中全是男人,即便有幾個身邊帶著女藥童,畢竟也是少數,若能組織一批女藥童,專給大戶人家的女眷看病,倒是個極好的賺錢法子呢!

當時想是這麼想了,畢竟還要看機會的,外加謝家人來了後,表哥謝玉麟被她和陸文淵遊說著,海上的生意她多多少少也算摻合了一腳,也就沒費心繼續尋思。

而現如今那藥童自己找上門來了,這事兒完全可以費費心思。陸家本就是商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