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火海,在山峽溝壑中奔流。

“罪過!罪過!破壞生態環境了!”

林青懶懶的唸叨兩句,頗為錯愕,也是不曾想到,自己一番施法,竟把這一座枯榮山給毀了大半。這地兒看來以後得改名兒,不叫枯榮山,應叫火焰山,端端成了一片火海。

旋即,他收了向天陰丟下的一對飛雷錘和何歡子的遺留之物,發現黃猴兒還屹立在那,是死是活表面上居然還瞧不出究竟。林青持雙錘到近處,輕輕敲了敲,表面那焦黑之物豁然是一層碳,被他這一敲,立時寸寸碎裂。

黑炭裂開之後,縫隙裡面竟有金光流溢,一股勃勃生氣方才顯現。

“還沒燒死?”林青吃了一驚,又連敲數下,掀起一股勁風將那碳灰吹走,廬山真面目方才顯現。碳灰之下立時露出一個鎏金的大漢,宛若怒目金剛,十分像人,赤裸裸站在那裡,雙眼闔著,一動不動。

“真沒死?”林青一陣驚奇,湊近仔細看了看,詫異道:“這妖猴倒是奇怪!”

這時,黃猴兒雙眼猛地張開,眼中精光一下射出,凌厲無匹,好一會方才緩緩收斂,然後一眼看到近處林青,卻是急急一縮身體,趕忙就地蹲了下去,蜷成一團,十分慌張。

“嘿,還有羞恥之心了!”林青見他護著自己陰物,神色頗為尷尬,就知道這猴子受了這一番烈火折磨,已經蛻變新生,與過去那粗暴妖猴有了不同。看到這一幕,他不禁一樂。

黃猴兒見林青樂了,更顯得尷尬,忽地怪叫一身,團身躍起,猛地衝入遠方樹林中。

林青卻未阻他,因見他開了矇昧智慧,生出羞恥之心,就知他已經走上了正道,不是那遵循本性而為的頑劣潑猴了,就算放他走了,想必他也會吸取之前教訓,不會再入歧途。

然後他才看看手中飛雷錘,發現材質不錯,心想道:“若是熔了重煉,倒也能為我鑄就飛劍提供幾分材料!”這一對錘頭雖然威力奇大,但他卻看不上眼,打算融化了,提取材料以便煉製飛劍。

這時,他才往下頭看去,卻不見陸坤和山無眉的影蹤,仔細搜尋一會兒,也無結果。

“唉,地精雲母還是沒著落!”林青不禁有些失落,茫然四顧,一時間悵然若失。

這時,他忽然聽一道聲音在呼喚自己,“林青,快過來!”那聲十分焦急,充滿擔憂,正是山無眉的傳音,從地下莫名之處傳來。

林青循聲而去,一入地下,找尋好一陣,才在一個地下的洞窟中找到山無眉。

這地兒委實奇妙,離地之深,超乎想像,旁邊就是一條紅河,裡面充斥硫磺味道,赤紅熔流無聲無息的流淌著。

紅河之中,有一塊聳起的大石,山無眉和陸坤就在那裡。若不到近處,眼睛看到,你決計不會發現,這裡面竟然還能藏得住生靈。

紅河的周圍,時而可見火蜥來往,行走在灼烈的熔流之上,如履平地,一掠而過,安然無恙。

原來,陸坤和他的族類們,就一直生存在這裡。

身為火蜥族類中最為出眾,最為特殊,有幸踏上修行之路的一個,陸坤在這裡生存的時間更久,在他存留的記憶中,就起碼有三千年。

有一段最為艱難的日子,他遭遇修士的抓捕,被逼得藏在地下不敢冒頭,為了延續生命,他需要大量飲水,就是他的族類,頂著巨大危險,往返地下地上,為它一點點送水。那次飲水危機,是他記憶中族類死傷最慘重的一次。不少族類離開地下,出去後就被修士抓了,再也沒有回來。

正因為這種苦難遭遇,他才不忍輕易離開這裡。族類待他如此,他又怎麼忍心獨善其身?不然的話,他有很多機會離開,又何必在這裡困著自己?!

此時此刻的陸坤,已然命垂一線,雖然頂過了向天陰和妙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