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受傷掛了彩。

原以為他剛才會親她,就算沒有吻上嘴唇更深入,也會像從前那樣蜻蜓點水。

但,整個經過是這樣的。

他什麼都沒做,除了全程碾壓式地盯著她的眼睛,逼得她心虛躲閃不敢對視,惹得她忘記呼吸,臆想他布料下的胳膊是什麼樣子以外,他就是給她塗了個藥。

反而是她說了不該說的話,什麼白天、人多的。

禾苗深感丟臉,忿忿地踢了門檻一腳。

“怎麼了?不高興嗎?”

身後傳來圓子不急不緩的聲音。

禾苗當然不會告訴他實情,轉移話題:“那個,殿下日理萬機,太忙,上藥這種小事就不麻煩您了,把它給我吧,我自己來。”

圓子靜靜地看著她,不急不緩:“不行,這藥來得珍貴,除了劉瑩有一盒之外,就只剩下這一盒。你做事大大咧咧,不像個女人,給你拿著立刻就能弄丟了,還得給別人用呢。”

什麼叫她做事大大咧咧,不像個女人?

禾苗和圓子理論:“就連你也這樣看待我?”

圓子說:“哦。”

什麼“哦”?什麼鬼!

禾苗正準備發表長篇大論,就聽侍衛在外大聲通報,說有人找圓子商議大事。

圓子嚴肅地問她:“還有其他事嗎?”

作為一名合格的軍人,當然懂得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禾苗悶悶地告辭:“沒了。”

禾苗退出去,迎面走來顧軒、陳韞等人。

陳韞看見她從裡頭出來,忍不住奇怪。

太子真奇怪,好不容易和朝思暮想的人湊到一塊兒,不多留她些時候,多安慰一下談談心,特意找人把他們叫來議事是什麼意思?又不是什麼急事。

顧軒拍拍他的肩:“你還得多和殿下學學啊,這一招叫做欲擒故縱。”

禾苗一路走,一路不高興,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心被一根細線拴著,忽上忽下,不踏實,不甘心,晃晃悠悠。

不過她總是有很多事要忙,比如說給將要新建的城池選址,比如說教劉瑩練基本功,比如說被何蓑衣、白洛洛罵,再順帶揍一下不聽話的何小二、何小三,給何小四當保姆老媽子。

一忙忙到傍晚,想起要請朱校尉等人喝酒吃肉,立刻換一身衣服出了門,壓根就忘了要去上藥的事。

她請的只是這些天來有交集的一些小軍官,官職大小都和她差距不大。

沒大官兒壓著,大家很是自在。

稱兄道弟,把杯推盞,吃喝玩樂,高談闊論。

吃到將近二更時分,眾人還未盡興。

忽然有人急匆匆跑來報信:“不好了,今夜查營!”

軍中自有規矩,出入軍營都要報備,眾人來時也是告過假的,但是禁不住上頭抽瘋要查,真被查到不在且喝得酩酊大醉,也是麻煩事一樁。

眾將士急忙告辭,頃刻間就走得無影無蹤。

禾苗無奈地叫了店家結賬,獨自走回家去。

親兵牽著馬跟在後頭,她也不騎,慢吞吞走著吹冷風醒酒,正好仔細想想將來要怎麼建新城,最好是和虎賁城距離不要太遠,兩城可以互相呼應,互為犄角,成互守之勢……

走到家門前,正要進去,就見一個士兵從旁閃出,高聲道:“太子殿下命何校尉即刻趕去帥府!”

禾苗吃了一驚,今夜查營,然後還要讓她立刻趕去帥府,莫非是發生什麼事了?

急急忙忙騎馬趕去,帥府議事廳裡燈火輝煌卻安靜無比。

侍衛通傳之後,圓子的聲音響起:“讓她進來。”

語氣別樣清冷。

禾苗先探進去半個頭,議事廳裡除了圓子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