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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短,調養得再好也活不過二十五歲,且終身無孕,即便僥倖有孕,僥倖能活著生下來,也會波及胎兒,孩子生下來後會受盡病痛折磨而夭折……不如不生養……”
宋申義戰兢兢地總結,話未說完,就被何蓑衣勐地推了一掌,暈頭暈腦撞在牆上,頭磕起一個大腫塊,一跤撲倒在地,爬不起來。
“爺爺……爺爺……”藥童哭泣著扶他坐起,他到處張望,何蓑衣已經走得不見了影子。
宋申義扶著牆爬起來,顧不得疼痛,急急忙忙去攔車:“快快,回家收拾東西,連夜出京,這裡待不得了。”
這個何爺,不知從哪裡來,突然透過他的至交好友找到他,請他火速來給鍾唯唯看病,看著和顏悅色的,誰知卻是個狠人,再不跑,遲早要丟命。
還有那個鍾唯唯,明顯是捲進了大事件裡面去,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她死。
他若留下來,恐怕第二天早上就看不見太陽了。
清心殿裡。
鍾唯唯把一盞黑黢黢的湯藥一飲而盡,皺著臉問小棠要蜜餞吃。
重華到底還是不放心,回到宮裡又讓楊適給她號了脈,正如宋申義所言,這種毒之所以厲害,在於普通的大夫看不出來是中毒,只當是體弱。
楊適果然只看出她體弱,並不能看出她其實是中了毒。
堂堂太醫中的翹楚,竟然找不到病人真正的病根,就如當年的永帝,死到臨頭,也只有幾個近臣才知道他其實是中了慢性毒藥。
宮中存有永帝的脈案,等到楊適看出她其實是中了毒,她已經病入膏肓,離死不遠了,一如當年的永帝。
鍾唯唯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悲哀還是幸運了。
悲哀在於,命運多舛,幸運在於,她還能有時間處理確認一些事。
小棠捧了蜜餞過來,恰逢重華入內,伸手接過,捏兩顆蜜餞遞到鍾唯唯面前,誇她:“吃藥這樣乖,多獎勵你一顆。”
鍾唯唯就著他的手吃了蜜餞,白他一眼:“我不喝你會放過我麼?”
重華被白了這一眼,反而有些開心,覺得二人又像是回到何蓑衣未進京前的親密無間。
安撫小狗似地輕輕撫摸著鍾唯唯的發頂,低聲道:“你的身子自來比較弱,楊適說了,還是得勤加鍛鍊,長期調養。”
說到這裡,頗為愧疚,用只有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以後我再也不沒輕沒重地折騰你了。”
鍾唯唯立時順著杆子往上爬:“早和你說了不要那樣日以繼夜,你偏不聽,看吧,我被你弄壞了吧。”
重華把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朕不過是想和你生個孩兒而已。”
一陣難以言表的痛苦從鍾唯唯內心生出,螞蟻一樣啃噬著她的心。
她閉上眼睛,小聲說道:“其實咱們有又又了,我這些日子仔細想了想,讓他繼承大統也很好,他是個好孩子。”
“不行!”重華斷然否決:“我早和你說過,他不能。”
大概是發現自己的語氣有點不好聽,生怕鍾唯唯再借機找茬,趕緊又緩和了語氣:“還是咱們自己生吧,你好好調養身體,我不急了,你也別急。”
鍾唯唯抱緊他,小聲說:“我好累了。”
“那就睡吧。”重華給她蓋好被子,坐在一旁看她睡熟了,才輕輕走出去。
寢殿門被輕輕關上,把天邊的霞光也阻擋在外,鍾唯唯覺得另一道門也對著她關上了。
她被關在黑暗陰冷的這一邊,只能隔窗相望另一邊的光明快樂。
她咬著被子,無聲地痛哭起來。
纏綿之毒,是在當年伺奉先帝時就不知不覺中的招。
她想起了去年春天,韋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