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老,至死依舊是兔兒圈裡呼聲最高的紅牌。

他渾身雞皮疙瘩都冒起來。

只不過他的反應遠遠不及面前兩位仁兄。

“啥?奏琴公主?!”他們的眼珠子像是要滾出來。

“冷靜點。”他皺皺眉,可不希望苗苗和靈兒聯袂找他算這害相公凸眼的帳。

“黑罐子裝黑麻油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快說!你幾時愛上奏琴公主的,竟然事先半點兒風聲都沒洩漏?”堂衣自認該擁有第一手情報,像這樣天大地大的事情,他怎麼可以不第一個知道呢?

“我沒有愛上她。”他迫不及待的澄清,惱怒地道。

“你再不老實招來,我晚上就去敲鑼打鼓公佈你是兔二爺!”堂衣氣呼呼地道。

“你敢?”太狠毒了,一箭正中他的痛處。

“為了你的幸福,我有什麼不敢的?”堂衣最大的本事就是顛倒黑白。

“你……”君約危險地眯起眼睛。

落花夾在中間哭笑不得,連忙當起和事佬,“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有共同的目標,何必夾槍帶棍地起內鬨呢?”

“誰教他不夠義氣,有了心上人也不說出來讓大夥兒高興高興。”堂衣理直氣壯地道。

君約眉頭一鬆,緩緩吐出一口長氣,眸光柔和了下來,“我不是存心瞞著你們,老實說,奏琴公主相當符合我的期望,但是我沒有愛上她。”

堂衣搔搔腦袋,遲疑地道:“你是說……你只是認為她會是個好妻子,但你從沒有愛上她?”

“沒錯。”他環著雙臂,往後一靠。

堂衣和落花相覷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一絲苦笑。

“當初我們也是這樣想的。”落花語重心長地道:“結果呢?死活都不承認自己的真心,還兜了好大一圈才圓滿團聚。”

“嗯,我當初也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願望,差點失去了心愛的女子。”堂衣嚴肅地道:“坦白說,一旦愛上,什麼身分背景就統統去他的了,要憑自己的心意行事才不會後悔啊。”

君約被他們難得的正經嚇到,“我跟你們是不一樣的,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年輕人,任誰開頭都是這麼說的。”堂衣搖搖頭。

君約面色不改,淡淡地道:“或許我是個例外。”

落花關心地問:“你幾時遇見奏琴公主的?怎麼不曾聽你提起過?”

“三天前,在你家的園子裡。”

“三天前啊!”落花恍然大悟,“就是公主溜出來找苗苗的那一天。”

可是以君約古怪的脾氣,怎麼可能會主動攀談呢?而且看公主那淡泊寧靜的模樣,應該也不是那種隨便找人講話的人哪?

這兩個性情同樣古里古怪的人,究竟是怎麼湊到一塊兒的?落花滿心疑惑。

“毋需再嚴刑拷問我,既然知道她貴為公主,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貿貿然地向一個公主求婚,就十分不是滋味。

丟臉丟到兄弟家,幸好沒旁人知道這件事,要不然教他以後怎麼見人?

一向冷靜自持的他竟然微微煩躁了起來。

“奏琴公主是個好女人,你不能因為她的身分就對她有意見。”落花豈會不懂這個知己的心思?

“是啊,這樣對她而言太不公平了。”堂衣也贊同。

“等等,我和她根本還算不上認識,何來不公平之說?”他不禁皺眉,“你們兩個好象在暗示我始亂終棄。”

落花尷尬的一笑,“有這麼明顯嗎?”

“我們只是希望你不要這麼快就下定論,說不定你真的會與奏琴公主完成終身大事呢!”

“是啊,說不定她會因為憐憫我而娶我!”他自我解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