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才燒旺,得弟揉著惺忪的雙眼也進了廚房,“娘,有溫水嗎?”

“馬上就燒。”起身把鍋裡的髒水倒掉,才舀了一瓢清水倒進鍋中。

得弟坐下燒火,水才燒熱,招弟也起床了。

劉氏笑著道:“今兒都起得早呢!”

招弟打水擦了一把臉,頓時清醒了不少,要說睡覺,她還睡得著,可心裡想著種植薄荷的事情,便一醒過來就連忙起床,害怕睡覺把事情給耽擱了。

早飯一般都是隨便吃一點,這不,又是昨夜剩下的紅薯片韭菜湯,味道雖然鮮美,但這天天吃紅薯,招弟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秀眉擰成一股繩,神色有些慼慼然,像是喝毒藥一般把碗底的最後一點清湯喝完。哎,就算是簡單的紅薯片韭菜湯也沒有多餘的,每個人碗裡都只裝了那麼一點點,要是不就著湯吃,肯定吃不飽。

本來還覺得有錢了先蓋一棟房子,但現今招弟是重新打算了,等真有錢了,第一步就是改善家裡的飲食。

吃完飯,把碗筷往鍋裡一放,沒打算清洗就準備下地了。

這次連來弟也要跟著一起去。

鎖門的時候,招弟看見況氏坐在自家的大門口,一雙眼睛在他們身上骨溜溜的轉個不停,像是在算計著什麼。

招弟心中一凜,這況氏莫要出什麼么蛾子才好!

鎖好門,一家人往下屋脊趕去。

等看不見招弟們人影的時候,況氏才立馬起身回屋,“么兒,么兒,快起來,他們下地去了。”昨日就已經做好了打算,只要看見她們往下屋脊去,就立馬通知馮輝倫。

馮輝倫一向起床晚,所以況氏連著叫了好幾聲他都沒有任何反應,等況氏湊到他耳邊一叫,才迷糊的睜開了眼睛,有些不耐煩的道:“這麼早,嚷嚷著幹什麼,還讓不讓睡覺。”

況氏倒是沒有因為馮輝倫的態度有任何不高興,興奮地道:“田光明一家揹著那‘草藥’往下屋脊去了。”

馮輝倫的瞌睡還沒有醒,整個大腦迷迷糊糊的不在狀態,愣了好一會兒,才道:“哦,這樣啊!”

況氏等了半響沒有下文,才推了馮輝倫一下,“你不是說不讓他們種那塊荒地嗎?怎麼還不著急。”

馮輝倫又是愣了愣,“不忙這一下的,再睡一會兒。”說完倒頭就睡。

等得馮輝倫終於起床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很高,明晃晃的陽光刺得人的眼睛有些不舒服。

況氏跟在馮輝倫後面,面上難掩興奮,雀躍道:“今兒就讓他們看看,得罪了我們的下場是什麼…”

田光明頓住腳步轉身盯著況氏,糾正道:“我們去找他們不是因為他們得罪了我們,而是因為他們未經批准就擅自開墾荒山做耕地。”

況氏看著田光明那正經的樣子,一時沒有明白過來這話的意思,等她終於明白,連忙點頭附和。

招弟看著薄荷已經栽種了大半塊,站起身來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面上帶著滿足的笑,彷彿就看見了一大塊茂盛的薄荷等著收割,只是那笑臉還沒有來得及完全展開,就僵在了臉上,

得弟看見招弟的臉色漸漸地陰沉了下來,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順著招弟看去的目光望去,卻沒有看見什麼…等等,她好像看見了人,十分熟悉的人,

得弟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起來,連聲音都帶著一股陰嗖嗖的寒氣,“爹孃,搗亂的人來了!”

田光明與劉氏一聽,立馬就站了起來。

果然,馮輝倫與況氏從上面下來了,腳步沉穩淡定,彷彿是胸有成竹一般。

劉氏冷冷一笑,“真是陰魂不散,走哪兒都跟著來了。”

田光明默不作聲,只是那隱忍的目光讓人一看,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