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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致。隨後的《實話實說》更近一步地拉近了電視與觀眾的距離,談話類節目的興起,嘉賓與主持人暢所欲言,使觀眾與嘉賓成為節目的真正主角。《藝術人生》似乎可以看作是對《實話實說》這類談話節目的發揚,它選擇了一個宏大的主題“藝術與人生”或者“藝術之人生”,至少在名稱上為自己圈定了範圍,不像《實話實說》那麼含糊不著邊際了。
如果說央視名嘴中,朱軍與周濤還能見到趙忠祥、倪萍影響下的主持人的傳統風格,而崔永元的《實話實說》有所突破的話,那麼到了李詠這裡便已有顛覆性的風格。有種說法是,央視的各個名嘴各有門派,譬如說崔永元的道德承擔,王志的深刻鋒利,朱軍的感人煽情,惟有李詠的娛樂一派最難把握。
眾所周知的中央電視臺,既要宣傳教育,也要娛樂百姓,深刻犀利時也許可以不顧及如何娛樂百姓,但娛樂時卻不能忘記節目所要承擔的宣傳教化的職能和其所具有的功能。這也許是在央視製作娛樂節目最難拿捏的。
這不是左右逢源的佳境,而是左右不是的處境,身處其中,要做到遊刃有餘,非要有走鋼絲的本領不可。
要娛樂到眾樂樂的效果,節目的親切感毋庸置言,以往的節目主持人通常以帥哥靚女為組合,服飾鮮亮,笑容拘謹,身段很高,處處透露出要為人表率的意思,令人高不可攀,觀眾所要欣賞的當然絕非主持人個人的美麗形象,他們想要的是整臺節目所帶來的快樂,這就不僅需要節目內容的精良,也需要主持人與整個幕後風格上的搭調。
風格可以打造一個明星,使主持人脫離報幕員的平庸身份,也可以使整臺節目變得興趣盎然。在接受了以往央視主持人四平八穩的風格之後,李詠的出現實在有些出人意表,一張令人驚歎的長臉,首先表明他不是傳統意思上的帥哥,長頭髮還染黃登場,更打破了人們對央視主持人的印象,令人大跌眼鏡。在一次春節晚會上,李詠所穿的西服裡,是荷葉花邊的領口和袖子的襯衫,這樣的袖子和領口從西服中“透露”出來,活像拿破崙時代的法國上流社會貴族的裝扮;而在另一場大型的晚會上,李詠穿著的西裝上又添上銀色的花飾,令習慣了一成不變、中規中矩的觀眾頗感怪異。
這些標新立異的著裝打扮,雖然到現在來說已經成為許多觀眾所接受並欣賞的“李詠風格”,但最初,他的這種形象,並不能被許多人所認可。對於這種不認同所引起的爭議,李詠反而感到很坦然,在接受《三聯生活週刊》的採訪時他說:
雖然經常在節目中穿著一身西服出現,李詠卻表示自己在日常生活中從不穿西裝,這似乎可以理解,西服的穿著可以當作一種鄭重的表示,作為主持人,這也是對觀眾的禮貌。但李詠同時透露自己穿著的那些“奇裝異服”式的西裝是自己親手設計訂做的,這又表明他對西服有很強的感覺,對服裝設計熟稔精通,如此才能親手設計為自己量身訂做。
因為親手設計,所以才能別出心裁,標新立異,從中也能見到李詠對於“個人風格”的追求,這是一種主持人對職業認真的表示。但觀眾對此並不十分買賬,批評之聲總是不絕於耳。在接受另一家媒體採訪時,他同樣回應了那些對於他著裝形象的批評,表示自己的形象是他個人與節目組共同設計,這種形象完全是從他個人情況出發所設計的。
觀眾對李詠的怪異有一個適應過程,而李詠對於人們的批評也經歷了一個相對漫長的適應時期,經過冷靜思考之後,李詠變得樂意接受這種批評的存在:“一開始我對這些批評不能認同,可是後來想想,如果男女老少觀眾都喜歡你,那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麼?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標準,不同的審美。好的主持人應該在觀眾中有不同的聲音,我能做的就是虛心接受吸納所有的意見,堅持不改自己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