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漫不經心地說了這麼一句。

“Honey前輩和銛之冢前輩之間只是沒有捅破最後的那一層紙而已。”鳳鏡夜聞言只是自然地將身上的浴袍脫下,然後換了換洗衣物後,就又換了睡衣,躺進了被窩。

“這是鳳君答應交往後的首次坦誠相待嗎?如果是這樣子的話,我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高興。”鳳鏡夜的性子從來都是把什麼都默默地看在眼底,卻內斂地將發現的資訊透過自己獨有的方式架構,只有在利益需要的時候會把自己發現的具有價值的資訊拿出來利用,平常卻根本不會讓人輕易發現他的所思所想。現在鳳鏡夜直接將自己對Honey前輩和銛之冢前輩的觀察說出來,就證明他正在試著跟今天剛剛確定了交往關係的顏鴻微微敞開自己的心扉,亦或是這樣子微微露出一些顏鴻本來就可能憑藉自己的觀察而獲得的資訊,是另外一種試探,試探今天突如其來的交往話語到底是有幾分真意。

“其實就算我不說,顏君也發現了的吧。”鳳鏡夜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架,微微露出的笑容,帶著幾分篤定的自信。

兩人相視一笑,無聲的默契,悄然蔓延。

鳳鏡夜的作息時間一貫規律,因為習慣了將一切可變和不可變因素都納入掌控範圍之內,如無意外突發狀況,鳳鏡夜習慣了每天在十一點之前入睡,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結束了談話後,就各自看了會兒書,玩了會兒電腦,便熄燈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鳳鏡夜強大的生物鐘將他喚醒的時候,側頭一看,卻沒有發現另一邊的顏鴻。大腦頓了頓,按了按鼻樑後,習慣性地手往旁邊一伸,將眼鏡給勾了過來帶上後,才掀開被子起身,洗漱,換裝,不出十分鐘,剛剛還帶著幾分剛睡醒的萌樣的鳳鏡夜又變成了那個冷靜自持帶著一股子矜持的優雅的暗之紳士。

推開門,換上木屐鞋,一身藏青色袖口繡有暗花和服的鳳鏡夜沿著木質走廊往這個旅館的早餐廳方向走去,走到一半便見到正撥開繚繞的花木向著自己走來的顏鴻。旭日東昇,晨曦的光芒懶懶地灑在顏鴻身上,對方也穿了一身跟自己一樣的藏青色和服,細碎的墨髮似乎沾著幾許霧氣,懶懶地附庸在顏鴻的髮梢,明明就是個敏銳又剛強似利刃的人,這一刻卻添了許多的柔和,就好像是個慵懶舒展著自己腰肢閒庭散步的假寐老虎,也許會因為對方的放鬆而忘記了本身的兇悍本質。

“早安,鳳君!”

看著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自己近前,伸出手向自己道早安的顏鴻,鳳鏡夜下意識地虛扶了一把眼鏡架,遮掩掉自己心臟落跳了幾拍的尷尬,然後微微昂了昂下巴,將手自然地放在顏鴻手上,力圖震驚地說道:“早安,顏君!”

兩人就這樣子手牽著手,一大早都還沒有吃早飯呢,反而就這樣逛起了旅館內絕對稱不上有多大的小花園,可就是這麼個小花園,兩人還偏偏硬生生地逛了許久,庭院內的一株草,一棵花也能夠好好地品評一番。

而這一番早晨閒逛下來,兩人對彼此的稱呼也順利地從“顏君”變成了“阿顏”,從“鳳君”變成了“鏡夜”。

等到兩人散完步踏進早餐廳,就看到了不知何時已經坐在那裡的Honey前輩和銛之冢崇,一如兩人一貫的相處模式,銛之冢崇貼心地看顧著Honey用餐,兩個大男人之間這樣子旁若無人地享受著照顧和被照顧的融洽,卻不會讓人生出絲毫的違和感。而Honey前輩在看到顏鴻和鳳鏡夜走進來時,卻是衝著兩人笑了笑,笑容甜膩又乖巧,卻怎麼看怎麼透出了幾分心照不宣的打趣。雖然,顏鴻和鳳鏡夜早就已經鬆開了剛才交握的手,一前一後走進餐廳,也沒有絲毫的親密舉動。

鳳鏡夜是個極有自己想法的人,就好像他明白,身為家中的么子,他從最初就沒有家裡的幾個哥哥那般受到重視,無論他表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