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鴻這具身體帶著的東西並不多,最貴重的無疑就是手中的這把小提琴,他隨便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出了門,對於室友友好地提醒,等會兒晚上還有表演什麼的,他禮貌地回應了一句,卻並沒有放在心上。他並沒有興致去給船上的這些富商貴族當什麼伴奏。

直接找到了船長後,用自己手頭的英鎊要到了一間單人房,雖然還是有些差強人意,不過也就是在船上的一陣子,顏鴻還是能夠忍受將就一陣的。自從發現系統每次都喜歡給他安排一個比較孤苦的身份後,顏鴻已經有意識地開始在自己的系統揹包裡存放各個年代的主流貨幣,這也是他現在能夠拿出英鎊來為自己謀福利的主要原因。

換了房間後,顏鴻對於身上的衣物倒是勉強可以接受,並沒有急著再捯飭整身的行頭,將自己的東西在房間裡隨便一放,拿著小提琴,顏鴻往甲板上走去。海風、藍天、白雲,撇開這艘震驚世界的巨輪即將要撞到冰山沉沒的一點不去想,這絕對是個放鬆心情的好的旅程,特別是這麼具有年代感的一次遠距離航行。

顏鴻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這副身體原主的記憶影響,對於手中的這把小提琴有著無與倫比的喜愛,走到哪兒,都想著要好好地將這把琴給帶著,或許是因為這把琴是原主母親留給他的唯一的遺物。

心情愉快,顏鴻也有演奏的興致,歡快跳躍活潑的曲調在甲板上洋溢著,讓一眾也上了甲板的乘客們不由得跟著這曲調輕輕地擺動著腰肢,多了些熱情和興奮。

“嗨,你的小提琴拉得真好,我是傑克道森,是名流浪畫家,能夠請你當我的模特嗎?看到你我的靈感就不停地往外冒,我一定會畫出很好的畫作。”一身白色襯衫黑色揹帶褲的男子留著一頭栗色的短髮,相貌清秀,兩隻眼睛格外得炯炯有神,內裡蘊含著的熱情就好像是一輪小太陽能夠將人的心整個地給融化掉了。

若不是知道面前的這傢伙是這個世界的主角,顏鴻面對這貿貿然自說自話自來熟地撞上來的傢伙,可不會留什麼情面:“道森先生可以去找其他願意給你當模特的人,我並沒有那個興致。”

顏鴻自己本身也是擅長繪畫的,只是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對於西方人所崇拜的人體美學,他始終還是留著保守的華夏血統,他可以站在一個鑑賞者的角度去品評一副畫作,為畫作裡所塑造的人體美衍生開來的人性美驚歎,卻絕對沒有那個興致去成為畫家筆下的那個繆斯。

“是我太過冒昧了,不知道現實你怎麼稱呼?”被顏鴻冷淡的態度小小地打擊了一把的傑克道森卻並沒有放棄,反而揚著燦爛的笑容格外真誠地問道。

“顏鴻。”

“顏?你身上一定有東方血統,我一直覺得那是個神秘的國度,你的身上就集合了我對那個神秘國度的所有想象,優雅、神秘又高貴。雖然你不願意當我的模特,我實在是有些失落,不過,真得很高興能夠遇見你,我們能當個朋友嗎?”

外國式的熱情,顏鴻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只不過對於那些不是世界意志所在的主角,顏鴻大部分時候有的是辦法讓對方知難而退,可面對傑克這個傢伙的鍥而不捨,顏鴻想了想,還是回應地握住了傑克道森伸過來的手。看到傑克因為自己的回應而笑得更加像一個單純的孩子似的樣子,不由得聯想到面前這個年輕的生命即將為另外一個美麗的女子而殞命於大海,心底倒是多了幾分柔軟。

顏鴻自從知道這艘船隻是著名的泰坦尼克號後,就沒有想過要伸手干預這既定的命輪,他到時候自然有的是法子救自己一命,至於其他人,他又有什麼義務呢?甚至是面前的傑克道森,顏鴻也並沒有想過要挽救一場註定到來的悲劇,畢竟放棄自己的生命,選擇讓自己的愛人得以生存下來,是傑克道森自己的選擇。

同傑克道森道別後,顏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