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哎呀,又瘦了,一定又忙著蓋那些撈什子屋子……”她心疼極了。

“藝術品,我蓋的屋子是藝術品!”他低吼,連忙拉開母親摸向臉蛋的手,“不叫撈什子……娘您別亂摸啦!”

可憐他人人敬畏的京城第一匠師,竟然被孃親當作布娃娃般翻弄,傳出去他還能做人嗎?

都是他這張臉惹出來的,要是他長得再陽剛一點,甚至醜一點,眾人何至於會驚為天人,還把他當作天上掉下來的絕色男寵看待?

他一定要趕快成親,儘快娶房媳婦兒扔給母親玩,也好堵了外面那些人的嘴——

他不是男寵!不是男寵!不是男寵啦!

可惡。

“你幹嘛臉都漲紅了?”傅老夫人先是困惑,隨即笑了出來,“哎喲,好可愛喔,臉紅了就更漂亮了,嘖!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竟然生得出這麼美麗的兒子來。”

“娘——”

“想當年我二十二歲才有孕,人人都說我老姑娘生醜子,沒想到生出的這個兒子可把左鄰右舍的孩子都比下去了。”她回想過去,滔滔不絕。

“娘——”這種事有什麼好比的?

“這下子可替為孃的大大出了一口氣!看他們還敢不敢說我老姑娘生醜子,尤其你爹呀,從此以後出門走路都有風,這一切都多虧你這張俊俏的小臉蛋兒呀!”她一臉得意洋洋,“你知道當年取笑得最過分的是誰嗎?就是……”

就是右邊數過去第六家的高嬸嬸,他翻翻白眼。

“就是右邊數過去第六家的高嬸嬸,”傅夫人氣呼呼地道:“她自個兒年頭生一個年尾生一個,活像母豬成天生小豬……”

竟然笑你連顆貢丸都生不出來。他揉揉太陽穴。

“竟然笑我連顆貢丸都生不出來。”傅夫人說完,臉上浮起一抹為人母的驕傲之色,“哼!後來我生了你以後,她就差沒把嘴巴給縫起來,就是嘛,我料想她也沒本事生出一顆這麼帥的貢丸來。”

老天,讓他死了吧!君約翻了翻白眼。

自始至終站在一邊的朱大娘同情地望了他一眼,卻還是很壞心地頻頻偷笑,一點都不曉得掩飾。

君約揉了揉眉心,努力忍下自己不是一顆貢丸的抗辯之詞,忍耐地道:“娘,您剛出遠門回來也累了,讓朱大娘送您回房,有什麼事等休息夠了再談吧。”

如果不狠心打斷她的話,孃親會繼續站在這裡講到月落烏啼霜滿天了,都還不覺得累。

“可是我不累呀,我兩個月沒見到我的乖兒子,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跟你說,我一點都不覺得累,你不用顧慮我了。”她巴著兒子不肯放。

“娘,”他好聲好氣的捺著性子道:“您不累,可是我還有事情要做,晚上再說吧!”

“真的嗎?”她狐疑地道:“你該不會一到晚上就跑掉了,像上次那樣連著半個月都沒回來?”

他是很想啊,只可惜良心不容許他這麼不孝,上回的事件已經讓他愧疚得跪在爹的牌位前懺悔了好幾天。

“是真的。”他露出笑容安慰道,卻令在場的兩位婦女驚豔,看都看呆了。

他笑起來還真不是普通的……美麗和迷人。傅夫人和朱大娘不約而同地想。

“那麼我先出去了。”傅夫人回過神來,依依不捨地道:“晚上你一定要陪我說說話,知道嗎?”

“我明白。”

“一定要記得喔!”

“很難忘得了。”

朱大娘忍住笑,攙扶著傅夫人離開書房。

君約這才重重地喘了口氣,渾身無力地坐下來。

他一定要儘快娶老婆!

京城四季分明,春天風輕如詩繁花似錦,夏日豔陽晴空微帶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