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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人的。方雲怔了怔，完全被眼前的情況，弄迷糊。他的目光閃爍，腦海中剎那間閃過無數個念頭。

“難道說……”

方雲心中一動，腦海中突然定格在了一副畫面。正要說什麼，突然就感覺丹田一跳，然後一股真氣立即破體而出。

“我感覺你好熟悉。你是誰？”

這一股真氣破體而出，在方雲身前，聚成一個穿著紅色肚兜的垂髫童子，粉雕玉琢，非常可愛。這就是天地萬化鐘的器靈。它目光抬起，閃爍著，好奇又陌生的打量著眼前的止戈侯。腦中依稀想起了什麼，但又被某種困惑卡住了。

跟隨方雲這麼久，這還是方雲第一次見到天地萬化鍾，主動以真氣凝形，顯現人形的情況。在這別的武者身上，是不可思議的。因為所有的法器都是主人控制的。沒有允許，絕對不能出現這種情況。

不過，這也是一來天地萬化鍾非常強大，不同於一般法器，二來也是方雲和天地萬化鍾之間，關係非常的隨和，並不像其他人那樣，那麼嚴格的確定在主僕的位置。因為這一點，天地萬化鍾已經救過方雲好幾次命了。

看到眼前這一幕，方雲決定靜觀其變。完全由天地萬化鍾自己去和止戈侯交涉。他這個時候也大約明白了，止戈侯恐怕和天地萬化鐘的前任主人有關。

看到天地萬化鍾凝聚的小孩形態，止戈侯眼中露出一絲傷感的神色。似乎想起了什麼。他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撫摸天地萬化鍾器靈的臉頰，喃喃道：“三百年那一戰，你受到的損傷如此之大嗎，居然褪化成了小孩的形態？”

止戈侯的眼中露出傷感和回憶的神態，似乎腦海深處，追溯時間，回到了漫長的時間之前。

天地萬化鍾一動不動，任由止戈侯撫摸，它的神色困惑，似乎極力回想，卻又想不起來。

“我找到它的時候，它一直在沉醒之中，器靈並沒有甦醒。”

方雲此時插嘴道，他從這番話中，也依稀明白了什麼：“那個時候，天地萬化鍾什麼能力都沒有顯露。唯一的作用，就是和鐘體相連繫的那七副金色圖籙。我憑藉這些功法，可以封印比我強大的，同一個境界的對手。”

方雲說的是實話。他剛開始得到天地萬化鐘的時候，這件法器更像是一件刻著武功的秘籍。而不是一件法器，方雲甚至無法確定它的品級。人元，地元，還是天元法器？

巴林礦山一役，方雲曾經得到了人元法器鬼龍舟。這件現在在方雲眼中看來，沒有任何價值的法器，對當時的方雲來說，至少還提供了方雲御空飛行的能力。而這一點，天地萬化鍾就做不到。

最開始得到的聖巫教的白骨珠，所化的“十二頭大力骨魔”，能攻能防。而這件最低階法器能做到的事情，天地萬化鍾就無法提供給方雲便利。

方雲到手的時候，天地萬化鍾殘缺到什麼程度，由此可知。

“告訴我，你在哪裡找到的天地萬化鍾。你放心，我不會對你不利。我只想知道，天地萬化鐘的前一任主人的屍身，現在在何處？”

止戈侯望過來，神色平靜道。但是方雲分明在他的平靜背後，感覺到了，長久的，凝而不散的悲傷。

方雲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傻子也能看出來。止戈侯的哀傷，並不是因為天地萬化鍾。而是因為天地萬化鐘的前一任主人。帝都東郊，那個洞窟裡的金甲戰神。

片刻之後，方雲說話了：

“大概五、六年前，我和我大哥去東郊，參加一年一度的狩獵。在其中一座山上的洞窟裡，發現了天地萬化鍾，還有一位金甲強者……”

方雲把洞窟內的場景，詳細敘說了一遍，接著道：“不過，後來當我去的時候，那具金甲強者的遺骸，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