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這才轉過身來,詢聲道:“殿下,到底出什麼事了?”

“你們自己看看吧。”

劉啟臉色鐵青,手指一揚,立即將訊息遞了過去。兩人看完,灤布立時勃然大怒,怒聲喝罵道:“該死的冠軍侯,殿下百般拉攏,他都拒而不受。我還以為他如何有風骨,沒想到,如今居然主動前往夷荒,投靠劉徹。真是不抬識舉殿下,要不要將這個訊息稟報大長老。我們立即派人,全力圍剿此子。以免他和劉徹,使得劉徹坐大,威脅殿下!”

只有竇嬰,默而不語。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方才試探著,徐徐道:“殿下,方雲雖然出現在劉徹的營帳,但卻也並不能說明什麼。而且,方雲雖然劉徹的營帳待了三個時辰,但是屬下覺得,這裡面卻是有些古怪。似乎是十三皇子,特意做給我們看,做給殿下看的。至於方雲,未必真有此意。而且,我們坐鎮上京城,方家並沒有什麼異動。如果真的是投靠了劉徹,我們不可不知道。”

聽到竇嬰所說,劉啟神色稍霽,似乎是也想起了什麼。雖然臉色依舊難看,但卻緩和多了:“竇嬰,你沒有和方雲接觸,並不知道他的為人。這種事情,哪怕是十三哥有意,但只要他不願意,十三哥也絕對利用不了他。現在我們得到這種訊息,毫無疑問,雖然不排除劉徹故意讓我們得知的情況,但另一個方面,卻也絕對是方雲刻意縱容的結果。”

劉啟說著,“砰”的一聲,砸在身邊的扶手上。顯然心中並不好過。他百般邀請,但最終方雲還是在他和劉徹之間,選擇了劉徹,這對他來說,不得不說是個打擊。

竇嬰聞言,默然不語。這一點,他也並不是不知道。只不過,只要事情還有一點轉寰之地,竇嬰總還是不願這樣去想罷了。

“殿下,現在一切還只是猜測。方家也沒有宣稱支援劉徹。當務之急,屬下以為,殿下應當找到方雲,當面詢問。再次發出邀請。就算不能讓他投靠我們,也要讓方家置身事外。這無疑也是屬於他們方家的心意的。”

竇嬰小心翼翼道。

“唉,真是想不明白你們,一個小小的方雲,出身不過二十多年。就算他從娘肚子裡開始練武,他一個毛頭小子,難道還能和我們這些上古的大宗派相比不成?只不過是個有些權利的小王侯罷了。想不明白,你們怎麼都對他如此看重。依屬下之見,他既然投靠了劉徹,直接殺了就是,一了百了!”

灤布在一旁,終於聽得不耐煩。狠狠的瞪了一眼竇嬰,叫了出來。彷彿憋了一肚子的鬱悶。他終究是個武痴,在上古時代,就講究敢打敢殺。衝鋒在前,悍不畏死。這種瞻前顧後的事情,讓他百般的不舒服。

“殺,殺,殺,除了殺,你還知道什麼?”

劉啟袖袍一振,一臉不悅的從寶座上站了起來:“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王侯之子,我用得著對他百般邀請。你以為,我不想殺他。如果能殺得了他。當年瀛荒大海之上,我早就殺了他了,還用得著你說嗎?當年,平鼎侯想殺他,英武侯想殺他,天武侯想殺他……這些人當時,哪一個不比他權勢高,哪一個不比他武道強?但是結果呢?平鼎侯被夷家滅族,英武侯早已隕落荒嶺,肉身被人奪舍佔據。至於天武侯,哼,現在就連武穆都不待見他,你自己想想吧!”

“灤布,你什麼時候知道靠腦子打仗,什麼時候,本宮才能像竇嬰一樣,真正視你為左膀右臂!”

劉啟聲音洪亮,彷彿雷霆一般,掠過大殿的上方。對於灤布,劉啟有意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的時候,劉啟還沒有得到五雷宗的全力支援,對於這兩位宿將,還是有些敬畏的。但是現在,他已經得到“五雷戰車”,相當於下一任的五雷宗掌教。很多東西,就不必那麼顧忌了。

若是平時,劉啟還會忍住。但他一再喊打喊殺,鼓動自己殺了方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