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索》共有三本,分別是《歸藏易》、《連山易》與《周易》。其中《周易》為儒家所得,為《八索》之首。《歸藏易》為佛家所得,演化佛門法訣,現在所得者,為吠陀洲的佛宗聖者。《連山易》為道教所得,演化道家諸多術數絕學。其中,道統最全的,是天機閣的璇璣先生。這三種,皆為推演未來吉凶,天機運轉的先天術數之學!……”

方雲這個時候,心中一動。佛宗聖者和璇璣先生這兩個人的名字,他都聽過。

在西部閻城的時候,他就知道。佛宗道統失落於中土的傳言,就是從這個聖者嘴裡說出來的;而楊弘鎮壓聚寶閣的時候,君念生和風太蒼,就都說是璇璣先生請過來的!

“不管是連《連山易》、《歸藏易》、還是《八索》之首的《周易》,都能夠推演未來的變化。就在一年前,也就是你重傷昏迷,一道魂魄飄出體外,誤入梅林之時。我的茅草屋,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一個位不得拒絕的客人!在他的要求下,我不得不以天地為幕布,替他推演未來變化!……”

“夫子所說的人,就是我看到的那道人影嗎?夫子為儒家之首,難道以夫子的能力,也無法拒絕他的要求嗎?”方雲道。

“不能!——你不如聽我說一個故事吧!”

方雲心中一凜,知道以夫子的身份,還需要以講故事的方式,隱諱表明。這件事情,必然牽連極大!

“一個將軍,來到一條河前。他想要渡到彼岸,然而河流湍急,而且整條河,沒有擺渡的,只有一名準備上案的漁夫。漁夫已老,而且大限將至。將軍立即找到漁夫,但漁夫在大限到來之前,最後擺一次渡。”

“漁夫沒有答應,然而將軍威脅,如果老漁夫不答應。就將他的子孫,全部殺光!老漁夫雖然不怕死,但卻不願自己傳下的血脈,就此斷絕,於是答應,在最後再擺一次渡。”

“將軍的目的,是彼岸。而河流的前方,是一條千丈懸崖,兩者的方向,截然不同。漁夫雖然人老,但技仍在。船到中流,不料,一條驚恐的魚闖入漁夫槳下,被漁夫一撥,便高高躍起……”

“如果魚仍在水裡遊,它的結局,毫無疑問,是摔下懸崖。然而漁夫尋尋常常的一撥,卻把它帶入了空中。也因為這一撥,這條魚和其他千萬條魚,變得不再相同。”

夫子淡淡道:“因為看到河流的前方,這條魚遊入了一條岔道,避過前方的層層礁石。然而魚雖然遊入了岔道,但岔道的終點,依然是匯入這條河流的盡頭。”

方雲臉色慘白:“夫子的意思,夢裡的事情,依然會發生,是嗎?”

夫子並沒有回答,只是簾子後,道:“漁夫,雖然能把這條魚撥到空中。但並不能送它平安渡過懸崖。一切,只能靠它自己。——方雲,如果你是這條魚,你會怎麼做,才能逃脫最終的命運?”

方雲閉著眼,沒有回答。他的臉上,血色褪盡,豆大的冷汗,再次流了下來。

“不可避免,不可避免,不可避免!……真的不可避免嗎?!!”

方雲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甘和不屈!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笑了起來:“我這是怎麼了?!魚墜入懸崖,本來就是天命。而我所努力的目標,不正是逆天改命嗎?《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又如何?終究是生靈所創!我為何要信奉另一個生靈所創絕學!”

“未來只要沒有發生,就有改變的可能!河圖洛書是遠古天皇所創,《周易》是儒家所創。二者,皆是觀察天地,而悟道理。我為什麼,就一定要桎梏在他們的絕學裡面?既然我學文的命運可以改變,那我方家家破人亡的命運,也必然可以改變!”

想至此處,方雲的眼中迸射出一抹明亮的光芒。他猛的坐直了身子,平靜的望著夫子,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