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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一道魁梧的身影,全身帶著濃厚的殺氣,破空而去,離開了征剿大軍駐地。

“哈哈哈……擊殺一個副統領,換來一位都統大人的支援。怎麼都是划算的。方雲,你居然還敢得罪大都統,那就認命吧。”

大笑聲中,樊武玉身化驚虹,橫渡虛空,消失不見。

……

幾乎時同時,上京城中,天武侯盤坐錦榻上,緩緩睜開眼來。

“咔——”

天武侯大手一抓,立即把身前,青銅打造,用來焚燒檀香的紫爐,抓成粉碎,化成鐵砂,從指尖流下。

“沒用的東西居然在眼皮底下,讓他逃脫了。”

天武侯青筋暴起,目露兇光。這一句,也不知是嗔怒征剿大軍都統羊叔子,還是在埋怨自己。

天衝三品和天衝七品,兩者相差不可以道理計數。天武侯幾乎一個手指,就能按死他。只是,居然還讓他逃脫。

三個武道君王般的強者,居然被一個螻蟻般的武者,在眼皮底下,施展金蟬脫殼之計逃跑。這簡直赤裸裸的羞辱,比當面打臉還要厲害。

武者一旦踏入天衝境,推演的難度,就會大大增加。方雲身上,更似乎有一件頂尖法器,能夠阻擾這種天機推演。探查不到方雲的行蹤,就等於“睜眼瞎”,大炮打蚊子,根本沒譜。

這次依靠著羊叔子的意識感應,天武侯才鎖定到方雲的動向,沒想到,好不容易尋來的機會,居然是拍死了方雲的一個傀儡。

天武侯心中的惱怒,簡直無法形容。他真身坐鎮上京城,隔著層層空間,根本沒有那種精力和能力,去查探方雲。只能靠羊叔子的判斷,然後出手。

這次失手,顯然全在於羊叔子的失察。

“廢物枉我天武一脈,花費那麼大精力,把你扶上都統的位置。居然連一個天衝三品的武者都搞不定。”

天武侯重重的哼了一聲,他雖有怒氣,卻無法真正對羊叔子發洩出來。這一位的壽元,還在他之上。真正論起來,他也不見得能支配得了一位征剿大軍的都統。羊叔子,賣的也不是他的臉面。

深吸了口氣,平復了情緒,天武侯目光一轉,望向了宗人府的方向:“宗人府向來處於超然地位,並不插手各派爭執。這次若不是那位插手,羊叔子也不見得,會這麼容易,被方雲欺騙,匆匆通知我出手。劉繼,到底是什麼意思?”

天武侯眼中變幻,望著皇城宗人府的方向,沉默不語。所謂“劉繼”,自然也就是白衣宗令真正的名字了。

……

宗人府中,白衣宗令劉繼,獨自一人,盤坐在白玉寒床上。他的身前,放了一盤棋,黑白縱橫,隱約有設伏天下之狀。

與別人黑、白縱論,互相對奕不同。這位白衣宗令卻是又執白子,又執黑子,攻伐雙方,均只一人。

“能被夫子看中的,果然不同凡響,連我都被他騙過去。也不知道夫子替他改了什麼命,居然連我都推演不到他的氣息。”

白衣宗令目光睿智,五指之間,拈著兩枚棋子。一枚黑子,一枚白子,繞著手指縫,旋轉如飛。

宗人府的勢力,不止遍佈天下,宗派,還遍佈朝野。這個朝野,就包括獵鹿園征剿大軍的駐地空間。

方雲進入獵鹿園後,白衣宗令曾經多次秘法,化成符籙,轟入征剿大軍駐地空間,試圖向方雲傳遞訊息。只是,總是被一股外力打斷。次數多了,白衣宗令如何不知道有人在暗中阻攔。

有心之下,白衣宗令也就自然,派人勾通征剿空間中的宗人府探子,查探虛實。這一查,正好碰上,第六大統殿羅達衝調走,方雲奉命外出,完成擊殺邪道散修的任務。

以劉繼的城府,只是眼睛眨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