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能稱得上朋友的人?如果這樣,我覺得還是有問題。”

“她已經通知了想邀請的人,這樣不就夠了?”

“可以前的老朋友——”

她的話被隆治打斷了。“別說話這麼不注意。我不是對你說過她在地震中所受的痛苦嗎?這世上也有不願被過去束縛的人。”

不論賴江說什麼,隆治根本聽不進去。

婚後,美冬完美地發揮了秋村家媳婦的作用,但賴江心裡總有個疙瘩:關於美冬的怪事太多了。

幾年前華屋發生惡臭事件的時候,時任樓層負責人的浜中被逮捕了。他的嫌疑與惡臭事件之間並沒有直接關係,而是因為偷了部下的信件。而且,華屋還發生了一件事,多名女店員受到身份不明的男人跟蹤。

那時被偷信件的女店員正是美冬。最終浜中被查明與惡臭事件無關,被釋放,但不用說,自然被從公司裡趕了出去。他偷美冬的信是事實,但他曾向一些上司解釋,美冬是他的情人,其他跟蹤行為與他毫無關係。美冬全盤否認,上司們也認定那是浜中迫不得已之下編的謊言。

賴江聽到這件事,是在隆治和美冬結婚後。說話者只是作為笑話講的,賴江卻很在意。最近又聽說了一件怪事——浜中在去年春天曾在BLUE SNOW出現過。

難道美冬和浜中之間真的沒什麼嗎?賴江曾試著問過隆治的此事。不出所料,他異常激憤:“現在又提這些陳年舊事,你想幹什麼呀?那件事我也聽說了,美冬說這讓她十分頭疼。是浜中對美冬的單相思,美冬完全沒那個意思。那人在BLUE SNOW露面,純粹是為了找碴。為了不讓他再接近美冬,我已經採取了措施。”

當賴江指出美冬說的未必是實話時,隆治更加憤怒了。

“那時警察進行了大規模的調查,你覺得能在那種情況下一直撒謊嗎?浜中對其他女店員採取怪異行為是事實,他聲稱和美冬有特殊關係,是因為他是在偷美冬的信時被抓住的。如果對其他女店員的騷擾行為被發現,肯定他又會提出另外一種說法。總之,我相信美冬,對她沒有絲毫懷疑。姐姐,你再也不要說這種話了。關於那件事,她已經很受傷害了。”

儘管這番話是隆治在發怒時脫口而出的,還是很有道理,但賴江依然無法認同。也許對美冬的第一印象歪曲了她的感覺,她覺得美冬身上總有一種來路不明的恐怖。

她有時想再重新調查美冬,但也只是想想,並未付諸實施。結婚前還行,結婚後就不能再僱私人偵探了。如果因此引發一些流言蜚語,那就麻煩了。

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賴江總是對自己說,現在弟弟都結婚一年了,想什麼也沒用,但還會時常遇到讓她奇怪的事情。賀年卡也是如此。難道美冬真的只是因為聯絡不上,就中斷了和以前所有朋友的來往?

正當賴江坐在沙發上想這些時,美冬從廚房回來了。她在和服外套了件圍裙,看到大姑姐,正要解圍裙的手停了一下。“啊,姐姐。”

“美冬,你今天真是辛苦了,累了吧?”

“姐姐才辛苦,還要招呼名種客人。可惜今天姐夫沒來。”

賴江的丈夫倉田茂樹是航空工學博士,現在正在美國西雅圖參加和當地飛機制造商共同推進的一項研究,很早就聽說過年也不回來。他去那邊工作,到今年已經是第三年了,一年回國一兩次。

“我一點也不累,反正都是早已熟識的親戚。隆治也應該多關照一下你。”

“不用,我沒關係。”美冬也坐在沙發上。

“美冬,你不回京都看看嗎?”賴江試著問道,“在那邊應該也有朋友吧?至少過年應該回去看看。”

說是去換衣服的隆治總也不露面,說這種話現在正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