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群人,只留下三兩個人落單,薛承義眼疾手快的揮劍上前,林中黑衣人大驚:“什麼人!”

“是我。”薛承義掠上前,面無表情的從袖口裡掏出一枚令牌。

如果光色昏暗還不足以確認眼前人的身份,那麼這幾個黑衣人見到令牌後,也就鬆了口氣。拜道:“堂主怎麼來了?”

薛承義頓了一下,說道:“我爹呢?我有事尋他。”

黑衣人們相視一眼,雖然是這人在堂中惹發了不少是非,卻更對方是大人過繼的兒子,故不敢敷衍,當即稱是。

面對這樣的問句,張鳳起無言半晌,終於是沒有回答。

文延樂驟然爆發了一陣大笑:“哈哈哈……好,好,天不怕地不怕,敢謀權敢篡位的輔國奉賢公主,居然也會有怕的時候。真沒想到我有一天能讓你害怕!怕和我一起白頭到老?怕和我遠遁海外?怕沒了大寶之座?”

笑著笑著,文延樂起了身,身形略晃盪了幾下才站穩,他一拳捶向樹幹,低聲道:“放心,你既然不想,我必不逼迫你,憑我的身份條件,難道非你不可?你既沒有真心,我何必再掏心窩子給你,巴巴的好叫你看一眼?你我形同陌路,我再不會手下留情。”

張鳳起這回沉默了片刻,然後方道:“便是我沒有真心,你又何嘗有,都到了這時候,談什麼兒女情長。手下留情就不必了,本就是各憑本事。”

文延樂走了回來,一把捏住張鳳起的下顎,聲音忽然柔軟起來,曖昧溫暖如同春風:“好,你馬上就能看到我還有些什麼本事。”

說著,他的手就往張鳳起的胸懷裡掏去,張鳳起臉色一變,他的手卻收了回來,手指裡叉出一枚火摺子。

文延樂輕蔑的看了她一眼,點燃了一根菸火。那煙火並無圖案,只是一竄而上,十分耀眼,明顯是用來通訊。

張鳳起收回目光,並不覺被羞辱,反而恢復了心平氣和的態度。

相比他其他的動作,這個動作倒更叫自己放心,本該如此,各憑手段。

那幾個黑衣人帶薛承義去的是一個一品堂的堂口,地處偏僻,到底是做那賣兇營生的。

月入中天,徐達並沒睡,正與幾個美人在院落裡捉迷藏。雖然遠遠聽到了腳步聲,他也不慌不忙,興致不錯的將一個碧裳女子撲了個滿懷。

“爹。”薛承義對這個字其實沒多大感覺,但他知道,徐達愛聽。

果然,徐達扯開了矇眼的紅色腰帶,擺手叫退了身邊的這群美人後,才道:“承義,你竟然想起要來找我?可是已經手刃了公主,給姚相交了差事?”

姚相買兇謀害公主的醜聞已經眾所周知,公主薨逝的訊息也愈傳愈真。不過此時,薛承義聽了這話,卻也不敢相信對方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然而也不深究,只道:“公主未死,現在被駙馬所擒。”

徐達聽聞此言,目光投向薛承義身後的幾個黑衣人,黑衣人慌忙跪稟:“大人,確實如此。王爺生擒公主,帶數百羽林衛與靖海侯水軍引發惡戰,王爺帶著公主爆船出逃。”

“他還帶著公主幹嘛?”徐達先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薛承義微揚起眉,面色不變:“爹,這駙馬明顯是顧念夫妻之情,不忍痛下殺手。在這麼個危急時候,他不順手殺了,還要帶了累贅,可見用情至深。”

徐達斜眉,略帶審視的看向他:“怎見得承義你不是因為心軟,才沒能手刃公主首級。我記得,當初你可是一往情深。”

薛承義垂下雙手,波瀾不驚的說道:“公主當年豔色無雙,我侍奉左右,難免把持不住。但今非昔比,我既然已有新爹,爹又有了新盤算,我如何不為自己打算?他日平步青雲,又何缺女人。”說著,他直視徐達,一字一句:“就看爹給不給兒子一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