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兩萬二千人,其中大概有四千人,我懷疑是薩圖克沿途捉到的牧民,或者是在來路上捉到的從怛羅斯俱蘭城這邊逃走的逃人,更或者是剛好來歸附他的部落總之對這些人薩圖克是好不吝惜,這兩夜兩天中,薩圖克軍中唯一和我們東門守城將士一樣幾乎未曾休息的,就是這些人了。”

張邁點頭稱是,他也早就注意到回紇軍中有幾千個被薩圖克當做炮灰的存在,而且經過這兩夜兩天的苦戰,這些可憐的炮灰已經死了將近一半了。

“除了這幾千人,薩圖克應該還有大概一萬八千人左右、兩萬不到的部隊,他呢,卻將這一萬八千人分為若干部。為了方便解說,我就將數字說得更實一些,就當薩圖克將這一晚八千人,分為十八部,每部約一千多人,從今天早上開始,就以其中十部大概一萬兵馬,驅趕那數千陣前卒攻城。同時卻以三千人攻南門、三千人攻西門,而薩圖克卻還留下了大概兩人馬在後方休息混戰之中,兩萬人裡頭一成的部隊未曾動用,這很正常,敵人也是很難察覺的。”

這正如唐軍幾次局勢顯得危急,但還是咬緊牙關讓奚勝的陌刀戰斧營保留體力、以圖萬分緊急時可以應變一樣。

“然而和我們保留陌刀戰斧營不同的是,薩圖克的這兩千人,不是兩夜兩天一直在休息的,而是一直在動的。”

李臏在東門、西門、南門之外又各自畫了一個圓圈,代表圍攻計程車兵:“薩圖克是這麼做的,辰時時分,大軍一起攻城,那兩千人卻仍然在休息,等到午時,卻將這兩千人去替代東門外的兩千回紇軍,東門外的這些回紇軍是隻圍不攻,所以這些士兵在此幾乎等於半休息,然後這些替代下來計程車兵,卻暗中轉移到了東門,替代下主攻部隊中的兩千人,這兩千人便成了東門主攻部隊的生力,而被替代下計程車兵便下去休息了,兩個時辰以後,才又前往西門或者南門,又替代下一批兵將來,如此迴圈不止,讓回紇的攻城大勢在兩夜兩天中幾乎是持續不斷,但其實回紇計程車兵卻都能得到一定的休息,在我們作戰的時候,城外不斷有騎兵來回運動,怕就是為了這個。”

說到這裡,諸將都感詫異,李臏道:“當然,我剛才說兩千人、兩個時辰,只是舉例,薩圖克麾下各將領麾下精銳程度不同,統兵歸屬也不同,所以薩圖克真的在做時,可能分得更細,休息時間的長短可能也與我所說有些出入,但總而言之,他應該就是使用這種區域性輪流休息的辦法,讓他的軍隊變得好像永不疲倦一般。”

李臏的這一番分析,乍一聽似乎繁複新奇,其實這卻是一個古老的戰術疲敵奔命戰術的變化與運用。

早在春秋時期,晉國與楚國爭霸就曾運用這個戰術,當時晉楚爭奪鄭國的屬權,晉國將軍隊分為三軍,每次都只出動一軍,在楚國班師時便出擊鄭國,楚軍一到,晉軍就退兵,鄭國是個牆頭草,晉軍來就向晉國稱臣,楚軍來就向楚國納貢,晉國以自己一軍,調動了楚國全國的兵力,幾輪下來楚國就扛不住了。晉國待得楚軍已疲,這才發動最後的乾坤一戰!

薩圖克雖然未必聽過晉楚爭霸的事情,但他在兵法上亦有過人的天分,這區域性輪休的兵法原理卻被他壓縮於數日之間,用以壓榨唐軍的體力。

郭師庸劉岸等聽了李臏的分析之後,都覺得大有可能,楊定國憤然道:“這幫回虜當真狡猾之至,如今他們的主力力氣未大損,第一折衝府將兵卻累得不行了,若是這時……”

就在這時城頭有士兵高喊,張邁問道:“怎麼了!”

唐仁孝派人來報:“回紇人不知從哪裡搞來了一個極大的撞木,又做了一個怪東西,護住了抬撞木計程車兵,看來像要來撞城牆了。”

諸將都是心中凜然:“乾坤一擊來了!”

登城一看,果然見到回紇軍抬了一個巨大的撞木開近戰場,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