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慚愧得很,我卻是未立寸功,其實這司馬之位,本來應該由李兄來做才是。”
李臏慌忙道:“司馬這是什麼話!若不是郭老都護、安老長史、楊定邦將軍以及劉司馬你用盡了計策斷後,為我軍主力爭取到了時間,我們如何能騙過訛跡罕、越過葛羅嶺進入疏勒?之後的種種戰功,全因斷後諸位的犧牲而來,劉司馬你這樣說於自己是謙虛,卻置郭老都護、安老長史於何地?”
劉岸呀了一聲,道:“是我失言了,是我失言了。”
進砦之後,李臏便將司馬署的要務簡要向劉岸彙報,跟著又說起了分別以來的軍情戰報,有許多事情都是何春山接觸不到的機密。
李臏在沖天砦留了兩天才告辭回寧遠,第三日亦黑方面又有快馬來,這次來的卻是馬小春,他見著劉岸之後將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忽然哭了起來,劉岸叫道:“你幹什麼?”
馬小春道:“特使這次派我來,臨行時特意叮囑了,說:‘小春啊,這次你去沖天砦,除了公事上傳令之外,還要幫我好好看看劉司馬是胖了還是瘦了,可蒼老了沒,可憔悴了沒。他被薩圖克羈押了這麼久,可曾落下一些病痛沒。’”馬小春說著,指著劉岸的兩鬢說:“劉司馬,我記得當初分別時你可是滿頭黑髮的,如今兩邊的頭髮卻都白了,這……你一定是受了很多苦!回去以後我一定跟特使說,讓他興兵滅了薩圖克,給你,還有大都護他們報仇!”
劉岸聽了也不由得流下兩行淚來,道:“我當日前往薩圖克軍中以後,可就沒想到回來。特使和眾位老兄弟、新兄弟都還這麼記得我、這麼關心我,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事了,快和我說說特使的軍命吧。”
馬小春這才傳令,卻是張邁將和薩圖克與薩曼的交涉大權都交給了劉岸處理,並命何春山在旁協助。馬小春傳了命令後說:“劉司馬,薩圖克這傢伙害死了郭老都護,又害得你這麼苦,你若要報仇,咱們安西唐軍所有將士都會支援你的!”
劉岸問道:“這也是特使的話?”
馬小春連忙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說:“不是不是,是我自己胡說八道的。”
劉岸道:“這事幹系非小,卻是不能開玩笑的。你回去稟明特使,告訴他我已知道我軍內部頗為空虛,不宜久戰、大戰,眼下的局勢,國事為重,私仇為輕,當前應該以鞏固已有領土、逼退阿爾斯蘭為第一要務。至於郭大都護的仇,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我們的力量強大了,還怕沒機會麼?”
馬小春道:“我記著了。”
劉岸又道:“特使既然交付大權給我,薩圖克和薩曼這邊,我會盡力斡旋,減輕來自布哈拉與怛羅斯的壓力。你讓特使放心對付阿爾斯蘭吧。”
馬小春走後,劉岸叫來何春山商議對付薩圖克與薩曼的策略,何春山道:“蘇賴說如果我們再不放他一馬,他們就要鋌而走險,此言多半不虛。如今薩圖克已是窮途末路,周邊三大勢力,任何一方全力進攻都有可能滅了他。就算不進攻,只要用上困字訣,同樣能將他困死。”
劉岸點了點頭,他才從薩圖克軍中回來,雖然是被限制了行動,但軍中那種萬念俱灰的絕望氛圍還是遮掩不住。
何春山繼續說道:“怛羅斯周邊三大勢力之中,阿爾斯蘭和薩圖克名為同族,實際上卻最是勢不兩立,因他若打敗了薩圖克,便能吞併其部眾,正式一統嶺西回紇;薩曼和薩圖克雖然曾經結盟,但如今物是人非,他們的關係也就顯得晦暗不明,不過仍然有結好的可能;而我們雖然和他們有仇,可因為我們眼下沒有力量佔領怛羅斯,所以對薩圖克的威脅反而最小。”
怛羅斯與寧遠城之間雖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