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撤就撤,該殺就殺,如果沒有什麼不平事,那鬧什麼事情呢無端鬧事就是賊匪!咱們對內要守法,至於對外,現在可不是思安的時候。我們天策軍如今表面上一片昇平,實際上危機四伏呢。契丹人亡我之心不死,就是中原那邊,李從珂雖然和我結為兄弟,但如果我們露出一點破綻來,還難保他會否趁虛而入呢。”

曹元忠連聲稱是,張邁道:“元忠,我聽你剛才的話似乎有什麼隱瞞,沙州究竟是有什麼事情沒。若是有,你儘管說,咱們百業草創,不能有什麼事情都藏著掖著,一切攤開來說,對外的時候我們有時候會顯得強橫一點,但對內一定要公正的。安西河西,雖然加入我軍有先後之分,但既成一家子就不分彼此,我希望沙州的軍民千萬不要和我見外。”

曹元忠聽張邁都這樣說了,這才道:“最近是有些傳言,搞得沙州的父老有些人心浮動。”

“什麼傳言?”

曹元忠道:“聽說天策府準備將一些沙瓜百姓北遷到北庭,元帥,這是真的麼?”

張邁呀了一聲,道:“是有這事,不過這件事情,是今天上午我才決定的。你怎麼就知道得這麼快?”看了福安一眼,福安忙道:“這事我可不知道。”張邁一想笑道:“也對,我又沒和你說。就算你知道,傳到沙瓜再傳回來,少說也得有一旬半月。嗯,鄭渭之前派人下去探訪過,可是從那裡漏了口風?”

曹元忠道:“是。大家也都知道元帥還沒決定,但聽了這事以後,還是害怕。”

“害怕?”張邁道:“我聽說百帳部的人都很高興啊。”

“百帳部當然高興。”曹元忠說:“他們離開瓜北去北庭,那是以瘦換肥,所以都爭著要去,天策府不給補貼也幹。但沙州務農的人家,卻都擔心。”

張邁奇道:“這次徙民主要是各地牧民,和農夫沒有很大關係吧。”

曹元忠問道:“不是說要調徙一些人去北庭屯田墾荒麼?”

張邁回想了一下鄭渭呈上來的規劃,隱約記得有這麼一條,道:“那倒也有,不過人數也不多,估計最多也就幾千戶。”他想沙州的人既然都已經傳開了訊息,想必鄭渭事前在沙州也做過徵詢探訪。

曹元忠道:“這就讓人擔心了啊。沙州如今人心惶惶,人人都擔心會被抽調去北庭呢。”

張邁心想原來是這樣,搖了搖頭,說:“元忠啊,不是我說,這些擔心的人,眼光都太短近了。半個月前,丁寒山送來了北庭那邊的軍情地理圖譜,我在姑臧草原中就仔細看了,北…疆地方廣袤,除了大批水草豐茂的草場之外,也有不少地方很適合做灌溉農田的。沙州如今人口密集,是整個西北唯一一處地少人多的地方,這裡的人遲早要遷出來的,全都憋在裡頭,那是溫水煮青蛙,等死。這第一批遷往北庭的人,現在看來是辛苦些,但往後面幾十年看,卻是一件有利於子孫的事甚至也不用等到子孫來享用,只要辛苦個三五年,他們自身就享用得到了。要知道北庭經過去年冬天的一場大戰之後,整片土地都空了出來,放牧的還有一些,務農的就一個都沒有。這幾千戶人去到那裡,還不是良田任他們挑、任他們佔麼?至於在沙州的土地,咱們河西商業發達,或變賣,或出租了就是,你去替我傳話給沙州的百姓,這筆買賣,我拍胸口保證,一定不會虧的!”

曹元忠應道:“是。我一定會給他們傳達元帥的話,不過……”

“不過怎麼了?”張邁道:“我先前說了,無論什麼事情你都儘管說,就算是我不喜歡聽的話,只要有道理你們就該據理力爭。”

曹元忠這才鼓起勇氣,張邁見他變成這樣唯諾,與一年前的曹元忠完全成了兩個人,內心不免嘆息,卻聽他說道:“北庭有些地方的水土確實不錯,這個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不過那裡畢竟還在打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