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狂所頂替之後,松岡的胸口隱隱有一絲疼痛。

離開寬末的公寓之後,不到三分鐘他就收到了郵件,上面寫著(這是我有生以來最棒的生日),在他看著這個的時候,新的郵件很快又到達了,(你走了之後,我原本想準備去公司,可是卻什麼都做不了),(我的腦子裡全都是你的事情,我已經不行了。明明剛才才分手,可是我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時候才可以再次見到你),在接踵而來的三封郵件之後,空了一段時間。

到達車站之後,松岡突然想要上洗手間。就在他要進男廁的時候,裡面的男人立刻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還穿著女裝,於是慌忙跑進了女廁。方便之後他去洗手的時候,松岡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大吃了一驚。

粉底已經模模糊糊,口紅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鏡子中的面孔已經非常接近他平時的樣子。他慌忙摸了摸嘴角,就算體毛再怎麼薄,多少也長出了一些鬍子。他擦了擦下巴,感覺上有點毛糙。他們接吻了不只一次,松岡不禁擔心寬末是否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慌忙補了妝才離開了洗手間。即使重新化過妝,他還是覺得有什麼人在對他的下巴指指點點,於是走路的時候都低垂著腦袋。到達了可以見到眾多學生服的車站站臺之後,他又收到了來自寬末的第四個郵件。

(能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好高興,可是你覺得怎麼樣呢?是不是隻是勉強奉陪我的任性呢?)

就在松岡想要回信說(不是這樣的)的時候,下一個郵件又到了。

(我愛你。)

還沒等松岡來得及反應,後面的郵件又到了。

(我對你的愛讓我無法自己。)

他是用什麼樣的表情寫出這些來的呢?松岡多少可以想象得到。

(我也愛你。)

松岡寫了之後發出了郵件,他已經放棄再去想以後的事情,他只是想老實告訴他自己真實的心情。松岡沒有發覺,從這個時候起,他在戀愛的方面就已經成為了弱者。

寬末邀請他去吃晚飯是在他們共渡一夜之後的第三天。儘管因為逼近年末,工作忙得一塌糊塗,松岡還是沒能拒絕。不只沒能拒絕,即使看到了上司難看的臉色,他還是硬要了三小時的假。就是為了能夠回家換衣服,化妝。

在吃飯的那天,他從早上起就興奮不已,腦子裡光是想著和寬末見面的事情。他們每天都有郵件往來,一直都保持著聯絡,可是即使如此還是覺得不夠。

對於再次以女裝見面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他明知道遲早有一天他必須告訴寬末自己是男人,但就是猶豫不決,以女人的身份見面非常愉快,所以他總覺得再保持一陣這個樣子也沒有什麼不好。

晚飯是在義大利餐廳,看得出寬末也是下了一番努力的。可是在接到葡萄酒選單的時候,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那個為難的樣子說不出的可愛,松岡不只一次硬生生嚥下了笑意。

飯菜很美味,兩人在一起也非常的愉快。所以即使在過了晚上九點離開飯店之後,他們也一點不想分開,而是漫無目的地閒逛了起來。雖然只是偶然,在經過賓館街的時候松岡還是緊張了一下,不過寬末並沒有看那個方向。

在分手的時候,他們在車站前,在還有其他人在場的地方接了吻。至今為止,松岡一直覺得無法理解那種會當眾接吻的傢伙。可是實際上輪到了自己之後,他才發現丟臉什麼的根本不是問題。這種衝動,不是想壓抑就能壓抑住的。

在分開後,接吻的餘韻還殘留在嘴唇上的時候,新的郵件又到了。

(剛才我忘記說了,過年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朝拜好嗎?)

聽到了朝拜之後,松岡也對於接下來的預定感到了興奮。

(什麼